过中夜,殿宇静得只有烧的烟在流转,被打翻在地的香灰之间,丝丝缕缕的白烟缠绕、攀爬、纠缠。

许久许久,朱晏亭才平复了胸口的起伏,望着她。

她很久以后才出声。

声音在方才的怒中沙哑了,哑着嗓子,带着一点轻轻的疲倦。

“去吧……”

“是我之过,不应该对你发作。”

“她的成败得失,由人评说。”

“我的也是。”

……

最终朱晏亭送出去的那封书信,既没有公事公办,也没有借人口舌诉己之思。

而是在万般思忖过后,只写一句:“君未至,诸事不能定,思君甚,盼君归。”

绢封入囊,交付郑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