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也不行。”

齐渐铁青脸摔下帘子, 不过片刻, 又卷起来:“真就传个消息也不行?这还有王法吗?”

小吏脸苦得都要哭出来, 抹把脸上水:“殿下,廷尉寺现在是好大一个靶子,都等着抓错,我的祖宗……这、真不敢呐。”

齐渐从帘幕往外窥视,看见诏狱外头还有些行迹可疑的人。“我就奇怪了。就……就没有三四个……四五个……贵人一起向丞相……向皇上说上些话的?”

酎金之案牵涉之广令人咋舌这么大阵仗,这么多贵人入狱,按理说应当早就闹得天翻地覆,奇怪的是这些叱咤风云贵极一时的王侯此刻竟像是圈里的猪猡,这么小小的一方诏狱就将能将他们都牢牢困死,真正是谬之极也!

“嗳,要行早行了,保不住人心不齐。”小吏叹口气:“这罪不大,不会牵连族人。有人巴不得早点定罪呢,正好推恩分爵分产。”

齐渐望着霖雨脉脉的天际想,也不尽然因此,从先帝开始、再到当今,已历将近二十年,有力反抗的诸侯王都已被慢慢减除。

频阳王、章华长公主、燕王、吴王、豫章王……事到如今才回过神的人,已经太晚太晚了。

开国以来天子与王侯有商有量、互为制衡之道已被彻底打破,开始滑向一方独大、完全不可控的局面。

齐渐是本朝新贵,颇得圣宠,故而未卷入这次酎金案。然而想明了此节后,却觉唇亡齿寒,如临深渊,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殿下、殿下?”小吏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那……他还活着吗?这总可以问吧?”

“都好好的,好吃好喝养着。又不是人人都是章华李蛮夫那等白户白身,寺卿哪敢轻易过刑。”

提起李弈,齐渐想到了吴若阿去求皇后得到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