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齐渐举刀指着他,双目突出似将爆裂,颧骨高耸,颊面凹陷,衣衫挂在身上,袖子空荡荡兜着风。

朱晏亭朱唇微启,笑了。

她抬起手,竟示意还挡在身前的刀门让开一个口。

“ 你连自己兄长的身影都认不出来了吗?不信,你进来看。”

……

车骑都尉师广和太子洗马郑延志攻入东司马门,抵达未央宫东北区庐之境时,郑沅正处在四周围困手下反叛的山穷水尽境地中。望见郑延志等,如见神佛,激动得满面红涨,大喊三声“来了。”

郑延志问:“叔父,家中已被司隶校尉朱恂带人围困,一家老小命在旦夕,当如何是好?”

郑沅抱着援军一皮袋水痛饮,饮罢,头也不回往朱雀门去。

车骑都尉师广说:“丞相,当务之急要散步宫车晏驾的消息,然后攻入桂宫,拿到符玺,南北两军自可望风而定,为何不进反退?”

郑沅嘴唇嗫嚅,一句“我儿在那里”没有说出口,只道:“用得着什么符玺,诏令都由朱雀门出,只要拿下朱雀门,颁布什么诏令由我说了算。”

引兵向南行。

一众约千人,攻向朱雀门。

卫尉送去桂宫的消息迟迟没有回应,心内存疑。自忖朱雀门毁,他当首责必无善终,死战何益?半是厌战半是示好的退守广安门。

郑沅来到这一片废墟,问:“我儿呢?”

冷冷清清,遍地残墟。

他步履蹒跚,边走边顾,复问:“我儿呢?无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