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曾助我于水火之中,照应阿妹,我义不容辞。”朱晏亭轻轻说,她的声音和风声交缠着,显得有些缥缈“然我是一孤女,外无家族所傍,内无兄弟可倚,危若风中之烛,水中之冰。封了皇后,也是看着好看,听着好听。阿妹若来,前路千难万险,可要想好。”
临淄王后挥手令若阿退下,等只剩二人,伸手覆住她冰凉的手:“傻孩子,往后临淄就是你的娘家,也是你的后盾,你怕什么?”
朱晏亭笑笑的不说话。
王后说完,自己也觉失言,讪讪把手放了回去。
没有血缘和姻亲联系的“娘家”,注定只能停留在口头上,起不到半点作用。
王后复一深思,乍然心惊,朱晏亭身世如此,竟然真的是孤身一个人,连一个可以和自家结亲的兄弟都没有。
以她如此茕茕之身,登上至高凤座,恐怕是祸非福,断不能久。
朱晏亭见她眉目含愁,是真的为自己担忧,心下一暖,安慰道:“舅母放心,这是我自己所求,虽死无悔。”
临淄王后环视富丽堂皇的苍梧台,再顾远处熙熙攘攘琅琊城:“我也舍不得若阿,可我不得不送她去。就算是为了临淄不像章华那样……”
今时今日的临淄,和当年的章华,何其相像。
诸王当前所虑,又何尝不是唯恐哪一日,自己变成下一个章华国。
临淄王后恐朱晏亭伤感,匆忙转移了话题。
朱晏亭倒不以为意:“现下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想求舅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