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舒小心翼翼将茶盏放上去,躬身缓缓后退。

“你且站下。”

齐凌出声叫住了他。

曹舒轻声应了诺。

齐凌问:“朕搬来桂宫后,皇后派人来过了吗?”

“来过了,来了几趟,衣食都有添备,殿下一一过目,十分周到上心。”

本是得体周到的回答,齐凌面上却更不好看了,又问“近日皇后可与太后可有什么事?”

“没有,殿下晨参暮省一日不辍,孝顺和睦。”

“真就挑不出错来?”

“……”曹舒愣神少晌,忽脑门上如亮光一闪,脱口而出道:“陛下莫非想找个由头去椒房殿?”

齐凌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怒斥。

曹舒觑得这一机,犹豫良久,小声道:“皇、皇上……恕奴婢不敬之罪,奴婢听说,民间夫妇争吵了,大多也是丈夫先求和的多。”

齐凌不以为然,嗤笑道:“你知道什么。”

曹舒忙一缩脖子,谢罪不敢再言。

齐凌回过神来朱砂已洇在绢书上,凝红如血。

他又望着朱砂的痕迹出了会儿神,忽想到,原本和皇后也并没有争吵,起初,只是做个样子。

那日原本以为同意太后赐婚,她会如同旁的女人一样因为利益受损而哭闹争吵,可一点也没有,她进了大殿,只是一拽他衣袖“陛下,发火。”

发完“火”后,他懒靠枕间脑中钝滞不想动弹,她却强敛疲态:“妾甘为陛下局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