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是梁贵妃的陪嫁,当年梁贵妃谋害皇后难产之事她知晓全情。
她躬身解释道:“娘娘,此事?怕是不假,今儿个一早,我们在浣衣局的人亲自来传的消息,若真是太子在重查此事?,娘娘可要想好应对之策。”
如月说?完,屋内静了片刻,瑞金香炉里吐着袅袅轻烟。
“留着夏婆子一命这么多年,本宫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梁贵妃有些颤抖地抓了抓雕刻着云纹的朱漆扶手,鲜艳的红唇轻启,缓缓道:“杀吧......”
“是,奴婢保证定会万无一失,不留活口。”如月得了令,立刻下去办差。
夏婆子其实早就该死了。
如月走到殿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想,娘娘总是在不该心软的地方心软,比如明知纵着六皇子只会越来越不成器,可却念着是来之不易的儿子一再纵容。
比如当年明知留着夏婆子会后?患无穷,但还是念着是自己母亲的族妹心慈手软。
-
阴沉沉的一日,到了黄昏时分天就黑了。
夏姑姑今日已去打探清楚,这宫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官家小姐被?贬为奴。
阿蓁根本就不是什么官家小姐,反倒是听闻最近太子的宠婢好像就叫阿蓁。
看到太子这两个字眼,夏姑姑顿时坐不住了,扔了姐妹的信报就往柴房去。
阿蓁已在晌午后?将那首饰的样式的画好?,准备晚些巧玉来给她送吃食时将那画交给巧玉送出去。
可没曾想,左等又等,先等来的是夏姑姑。
阿蓁将袖中的画纸藏好?了些?,看着夏姑姑打开锁着柴房的锁链进来,喊冤道:“姑姑,我是冤枉的,你都关我两日了就放了我吧!”
夏姑姑将门合上,转身?冷笑?一声?,上前阴骘着脸,直接质问道:“我已查清楚,你?根本不是什么官家小姐,说?!是谁派你来的!是太子吗!”
阿蓁羽睫颤了颤,嘴巴微张,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她还是太笨了些?。
她敛起脸上无辜的笑?意,稍稍后?退了两步后镇定反问道:“那夏姑姑又是做何问我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呢?还有你的暗抽里那些银子和你?根本不能?在这宫里的戴的首饰又是从何而来?”
夏姑姑眯起了周围满是皱纹的眼珠,阴森道:“你?果然都看见了。”
“既然我都看见了,姑姑就跟我说说这东西的来由吧!”
柴房里只燃着一豆微弱的油灯,幽暗的光照下,阿蓁看着夏姑姑带着杀意的眼神有些?恐惧,但还是强忍着想问出夏姑姑的话。
“据我所知,姑姑当年是伺候皇后?娘娘不力被太后贬来的这浣衣局的,难不成太后?罚了你又给了你赏赐不成?”
“当年皇后?娘娘难产而亡是不是和你有关!”
阿蓁努力?做出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可那张稚嫩如孩童的脸根本吓不到活了一大?把岁jsg数的夏姑姑。
“我如今就是跟你说与我有关又如何?”
夏姑姑嘴角带着一抹阴狠的笑,从袖中掏出一根一丈长的麻绳,上前往阿蓁的脖子上勒,“说了你也没有命出去报信儿了!”
阿蓁身?娇体弱,哪里是干了多年粗活,身高体壮的夏姑姑的对手,没挣扎两下便被?勒住了脖子,只能死死用双手将绳子往前拉给自己喘息之机。
两人在屋内都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在对峙着,全然不知,柴房外的门窗下都被?人浇上了油,几簇火苗沾到了油,倏地窜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巧玉过?来给阿蓁送吃的时,远远瞧见柴房烧起来时吓得丢掉了手中馒头,狂奔过?去将柴房的门推开。
却看见的是险些?要将阿蓁勒死的夏婆子,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立即从地上抡起一根粗柴朝夏姑姑的头敲去。
夏姑姑当即晕了过?去,手一松,阿蓁得了喘息之机,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