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歌回过头,让他把东西放在地上就可以?,她会?自己搬进去。

阿锦去给收录机解绑,“我来吧,插上电试试,不行还?能修。”

那好吧。

不然,好不容易拿来了,不能用也挺麻烦的。

林月歌打开了门。

阿锦第一眼就望到了窗户的玻璃上,贴了不少彩色的透明糖纸,剪成蝴蝶的形状,夕阳照进来,在?地上落下的影子,色彩斑斓。

第二眼又望见了,她的书?桌上,摆了一排透明的玻璃酒瓶,浅水养着几枝菊花,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地排放着。

边上摞着几本?书?。

空气中也似乎飘散着一股香味。

淡淡的,像是?桂花味,可满屋子也见不到桂花的影子。

“哪儿来的桂花味?”

阿锦还?是?没忍住,一边替她测试那两个机器,一边问出了声。

林月歌把书?本?翻开,给他看了一眼里面夹着的几张书?签。

她曾经收集了一些干桂花,用少量的油浸润出香味来,找了一些老师们用不上的废旧硬卡纸,剪出形状,把那些桂花油用毛笔刷到卡纸上,晒干了后,又把桂花都细细地撒上去,用厚厚的书?,压制成了几张桂花书?签。

这样,只?要每天看书?,就能每天闻到这些保留下来的气味。

是?关于秋日的香气。

淡绿色的卡纸上,细碎的金黄的桂花,明明看着不起眼,却跟她这个人一样,直击心底。

阿锦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哦了一声。

“都好用的。”

他拍了拍桌子上的台灯,怎么震动,它都能稳定地散发出柔和的光源。

不过,他这么一拍,桌子倒是?摇动了一下。

阿锦钻下去看了一眼。

原来,桌子很?旧了,有一条腿本?来就快要断了,这么一拍,直接少了一截,站立不稳了。

他找了点废纸垫了起来,“就这样,先?用着吧。”

林月歌拿出两张油票,他却不肯收,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她似乎听到,几声脆响的铃声,飘荡在?空气中。

林月歌拧开那一盏灯,夜色降临,她埋头在?书?本?里,觉得自己变得很?小很?小,从前的一切,也都很?淡很?淡,她变成了一只?蛰伏在?北京的书?虫,等待着时机,一鸣惊人。

空气越来越干燥,也越来越冷凉。

北戴河干部休养所。

坐在?椅子上的小老头儿正举棋不定,对面的老头儿个子块头比他大,毫不留情地嘲笑,“去了一趟内蒙古,是?不是?闪花了眼,你这臭棋篓子,一点儿没变。”

“老高,你!”

小老头儿还?是?没想起来该怎么下,直接把棋子儿随便落在?了当中间?。

“更臭了,嘿嘿,看我的。”

老高又下了一步,自觉精妙无?比,快意地拿起扇子扇风。

“天这么冷,你别把我扇感冒了。”

小老头儿起身,离老高远远的,看着棋盘琢磨解法。

老高坐在?轮椅上,也不着急,看着他琢磨,笑眯眯的。

“喂,不成,我不该这么下。”小老头儿看出不对,拿起之前下的黑子,“该放这儿。”

这下好了,老高着急起来,破口大骂,“你这老猿猴儿,又来毁棋!”

“高大壮,你骂我什?么?”

袁砺推门进来时,正见到这么一副你骂我,我就推搡你的热战场面。

“爷爷,高伯伯,你们别打了。”

说完放下了报纸和内参复印件,和一副新的老花眼镜。

不过他也只?是?做样子劝劝,这俩老头每天打骂对方,时间?到了自己会?收手,他已经习以?为常。

小老头儿见到袁砺过来解围,索性不打了,“来,小砺子,给爷爷评评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