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尖角,代表着太叔真带他行走的方向。
承昀抚摸着那处刻痕,心头微松,又是一紧。
还知道给他留标记,代表着温别?桑并没有把?他忘记。但山高水长,这么久不见?,今日不忘,明日不忘,明日复明日,还不忘吗?
太叔真也不是傻子?,必然很快就能明白如何拿捏他,若是整个北亓一起对他虚情假意?,温别?桑定然会?被蒙蔽。
齐松递来了?水壶,道:“再往前就是定山河了?,太叔真一旦上了?船,咱们就真追不上了?。”
“你说母后在想什么?”承昀站直身体,接过水壶,道:“为何只让我佯装抓捕,追他一路,要眼睁睁看着他带阿桑入亓?”
齐松一点都不准备在这件事上费心思?:“皇后定有她的道理。”
承昀就没真想让他回答,他喝了?水,呼吸平静,道:“追。”
马蹄溅起飞尘,安定司一行纵辔疾驰。
定山河畔,温别?桑蹬蹬几下上了?船,显然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太叔真护在他身后,侧耳听了?听后方的动静,道:“快,都快上船!”
此处并非任何码头,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条小小山坳,水位非常之浅,只能勉强放得下小舟。
几艘小船很快坐满了?人,飞速地划离岸边。
马蹄由远而?近,岸边逐渐能够看到?一行人的身影。
温别?桑耳朵不灵,眼睛却?很尖。为首之人乌发高挽,颈缠黑披,剑眉斜飞,俊美无匹,不是承昀又是谁?
只是此刻嘴唇紧抿,眸色幽深,眉间似有怨色。
温别?桑从舱内站起,来到?船头,他看到?承昀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太叔真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在意?他,我们大亓又无数俊俏儿郎,你喜欢哪个,我都能为你绑来。”
温别?桑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宫承昀。
定山河的水流带着他走,和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的身影在河岸收缩,越来越小,逐渐成了?一个黑点。
温别?桑扭脸去看太叔真,道:“他刚才?说什么?”
太叔真挑眉,道:“他说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会?随你同去。”
温别?桑哦了?一声,重新回到?了?船舱,太叔真又跟来,道:“他是大梁太子?,皇后不会?舍得让他来亓国,他说的话,你大可不必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