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呢?”
“去门口了?。”
“一个人?”
“庞总管跟着呢。”
太子府门前,温别?桑裹着狐裘大氅,目光落在西南的方向,久久凝望着一个地方。
承昀步履轻轻,没有发生任何声音,到?近前的时候才被庞琦察觉,刚要开口,便见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太子伸手,庞琦立刻领悟,挪动身?体,将伞柄移交。
油纸伞始终稳稳撑在温别?桑的头顶。
左耳耳垂洁白,看上去与?常人并?无二致。
但身?边所有的动静,他?一概没有发现?。
承昀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越过几?排琉璃瓦片装点的宫殿,前方是最接近皇城的内城区,达官显贵,王侯将相,皆居于此。
此刻已是大夜,不?少贵人的府邸都熄了?灯,却仍有一处,烛火将天幕照亮。
“你能听到?吗?”
“什么?”
温别?桑回神,这才发现?身?边换了?人,他?道:“听得到?那?边的哭声吗?”
周家正在办丧事,烛火应当要燃上至少七夜。
“太远了?。”承昀道:“听不?到?很正常。”
温别?桑嗯一声,道:“真想听听周玄夫妻是怎么哭的。”
这兔子精是真不?能惹。
“你若想听,明日带你去。”
温别?桑立刻看过来,又有犹豫:“你要去相府?”
“都是一朝之?臣,周苍术又位高权重,家里出了?这样的惨事,孤去吊唁也说得过去。”
温别?桑皱起?眉,承昀反应过来,道:“我是说他?家出了?这样的喜事,我理应去道喜才是。温别?桑,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周苍术为伍,好吗?”
温别?桑便去看他?的眼睛,并?未看出里面有没有好东西。
承昀道:“他?与?楚王勾结,伙同名下门生,以?各种理由将雷火营所有精锐全部调到?城防,导致我雷火营空有雷火之?名,却无一通雷火术者,如此拔我羽翼,削我声望,我早晚要让他?拿命来填。”
温别?桑有所明悟:“若是楚王继位,他?们定会杀了?你。”
“正是如此。”承昀将他?肩头落雪拂去,道:“我和楚王早晚是不?死不?休,无论哪个继承大位,都不?会放过另外一个。”
温别?桑还有不?解:“你是先帝钦定的太孙,我记得,当年我逃出相府的时候,你还十分风光,为何短短三年,会沦落至此。”
承昀拉住他?的手,道:“外面风大,回去慢慢跟你说。”
温别?桑听话地与?他?一起?转身?,太子府门在身?后关上。
承昀撑着伞,伞顶偏移,将他?一路送回寝殿。
两人摘了?大氅,围坐在火盆前,温别?桑摆出了?听故事的架势,庞琦还给他?拿了?些零嘴摆在旁边。
承昀忽然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你只要相信,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肯定都是向着你的就行了?,那?些旧事,不?提也罢。”
“你不?说清楚利弊,我如何能相信?”
“你,少听我怎么说,多看看我的心,行吗?”
“那?得挖出来才能看到?。”
……挖出来你也看不?懂!
承昀摘了?面具,语气无力:“你在盛京时应该听过一些,母后之?所以?会嫁给父皇,是因为先帝指婚。”
“嗯。”
“母后将门之?女,十九岁便已经是名震北疆的沙场女判官,亓国人人闻之?色变。皇祖父与?皇祖母伉俪情深,膝下仅有一儿一女,女儿留在京都嫁给戚候,这儿子,自然是不?二的太子之?选。”
“嗯。”
“常家五代镇守北疆,于北疆繁衍生息,世代下来,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