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来,我来这所学校,确实是爷爷在一手操作,否则以630分的成绩,加上少数民族加分政策,怎么也能去北京上海折江的这些大学。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我爷爷的耐性,为了安排我进这所学校,竟然前前后后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而且尽管如此,风险还是很大,万一我当时脑子抽筋,考砸了,没达到分数线,或者我看中了另外一所学校,那么十几年的心血不都是白费了么?

可是很快我就明白我不会那么做,因为我出生农村,生性自卑,绝对不会选择离家很远的大学,除非是考了一个很高的分数。一直想到这里,我才明白,我爷爷对人性的把握,已经到了如何一种丧心病狂的境界。他不仅计算别人,例如陈泥匠王二狗王明宣一类,竟然连自己的孙子也计算在内。

我不知道他还留着多少后手,也不知道他把我弄到这所学校来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但是从心底里,我突然觉得我爷爷好陌生,陌生到有一种淡淡的害怕。

我想,我现在多多少少能够理解张哈子为什么会退学了,那种被人控制着的压抑,是旁人没办法体会到的。

我蹲在天台之上,再次看了一眼学校的布局,问张牧,就算我来这所学校不是偶然,那么,把我弄到这所学校的目的是什么?

他讲,我也不晓得。我只晓得我到医院里面,是为了看着无间。我原本以为让张哈子来学校也是为了守到无间,但是你和凌绛滴出现,我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老。

我点点头,正如张牧讲的,凌绛还算是一个匠人,至少还能帮上一点忙,但是我呢,可以说是废物一个,不仅帮不到忙,很多时候还会帮倒忙,把我弄来这里,简直就是来砸场子的,既然如此,那还让我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