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仅剩的一条胳膊帮忙拨土,还在那儿逼逼赖赖:“要?知道?,当时关于要?不要?收留我,门内打?的可厉害了。当时的某几位长老讨厌我,说让七八岁的我从地下爬上来,却在这道?山门处设了个结界,我过不去。然后我就跪在这里幸好?春城不会下雪,我跪了好?几天?……”
宫理把他扔到还昏迷的玻璃缸身上,让他别再乱掺和碍事了。她拿着两根筷子变成的长戟一阵子乱刨。绛响监工宫理给自己?挖坟,还在玻璃缸身上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唯一一只手摸着下巴道?:“但后来也?是那几位长老在我成年后,对我倾囊所受。后来我才知道?,我父亲杀过他们的家人。啊,当然,逼我结婚给我相?亲最多的也?是他们。”
宫理看他如此坦然,挖坑挖的灰头土脸,转头道?:“绛响,你不害怕吗?”
绛响看她:“……害怕死吗?”
宫理点头。
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甚至现?在,也?都很害怕死,她怕死后没人记得,她怕……没人知道?她死了。
只是她看起来太放肆散漫,就像绛响这样,谁也?不会觉得宫理是个怕死的人。
绛响笑起来:“不怕。我怕活着。宫理,疼爱我的,记得我的人都死了,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变成了无?碑的坟场。我更怕寂寞。”
所以他占据的定?阙山才会那么灯火通明。
所以他走到哪儿都让污秽者在没有活人的春城里敲锣打?鼓吹唢呐。
宫理低头继续继续挖坑,绛响嘴欠的在那儿一阵花式加油打?气,在灯烛点亮却寂静无?声的定?阙山山门石道?旁,像深夜归家的路,只有他喋喋不休的声音。
宫理挖的差不多,再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他给她加油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
她身子一僵,小心翼翼从坑里爬出来,拍拍手看向绛响,他红发褪去变回灰色,半截身子枯萎,几乎只有微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