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皱眉。

她对柏家的事儿兴趣不?大,对柏峙都不?怎么关心,更何况他妈。

柏峙的母亲也理?了理?头发,昂头挺胸,再次像个端庄冷漠的贵妇一样往外走去?。

宫理?转了几?圈,终于找到柏霁之的身影,柏霁之站在一处可以眺望万城全?景的木制露台上,却没想到柏峙就在他面前三步远处。

柏霁之背着?手,他穿着?立领斜扣的深灰色方体制服,裤腿压在黑色靴子中,只?有一小把长发垂在脑后,但今日没有编发,发尾也没有坠着?玉环,只?是在后脑绑了之前从?宫理?那儿顺走的黑色发绳。

当时他非要讨走宫理?的发绳,宫理?还以为他只?是要挂在手腕上,却没想到是用来扎马尾。

他穿着?制服,更显得像棵无惧风雪的松树,两手背在身后,冷淡的望着?柏峙。

宫理?听到柏峙笑起来:“重新回家,感觉如何?”

柏霁之轻声道:“有种逢年过节上坟的感觉。”

宫理?忍不?住想笑。他是不?是被她带坏了,怎么嘴这么毒了?

柏峙嗤笑:“来给你母亲上坟吗?”

柏霁之:“恐怕没这个机会。你们并没有抓住她,我甚至现在怀疑,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柏峙:“啊……你的能力确实很适合搜查门派上下而不?被人发现。去?看过每一个关押修真者?的地方了?”

柏霁之不?说话。

柏峙笑起来,耸肩道:“我确实见到她了,但并没有抓住她。她回来袭击了我的母亲。”

柏霁之露出可笑的表情:“为什么?”

柏峙:“或许是嫉妒我母亲如今的地位,或许是想捉住我母亲来威胁柏宗全?,要不?然就只?是当年有旧仇,如今来泄愤的。”

柏霁之忍不?住笑出了尖牙:“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你母亲有什么地位,又如何威胁柏宗全??”

但柏峙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轻纱与一闪而过的青色狐尾,还有那个女人转过脸来时与柏霁之极为相?似的五官。

他立刻告诉了柏宗全?,柏宗全?表情相?当难看,到处让好?手出去?抓捕暨香儿,却一无所获。

说来,柏峙跟暨香儿几?乎没见过面。

暨香儿似乎是柏宗全?的姬妾中极其特?殊的一个,可谓是金屋藏娇,用物奢华,独居高楼,可不?是他能轻易见得到的。

但他一直总听人议论,说暨香儿地位比她母亲还高;说他母亲可能会因为暨香儿而失去?正妻之位。

再加上母亲总是对他说:你必须变得更强,你不?强就活着?无意义,柏峙就更意识到,古栖派中母凭子贵,母亲的幸福也挂靠在他是否强大这件事上。

只?要他永远是柏家最强大的长子,他母亲的地位也绝不?会被撼动。

但暨香儿说不?定真的在柏宗全?心里占据一定地位,自从?暨香儿生下柏霁之并离开后,柏宗全?就再也没迎进过新的女人,也没再有过孩子。

如果暨香儿回来,母亲会很伤心吧,她的地位也会受威胁吧。

柏峙耸肩:“随便你信不?信,如果她因为想念你,想见你而自投罗网,那我会亲手杀了她。”

柏霁之眸中金光闪烁,静静看着?他。

柏峙咧嘴笑起来:“不?信是吗?说来,小黄鸭不?是就为你出头吗?要我现在打?断你的腿,会不?会她立刻冲过来杀我那太好?了,我在这儿等着?她来呢,如果再让我见到她,我一定折断她的双腿,送到你面前。”

柏霁之皱起眉头,耳朵压低,露出几?分威胁的神?情。

“大少爷,我还想找你当我的导游呢?”

柏霁之听到微哑轻柔的女声,抬起眼去?,就瞧见一个身披水墨宽袖外衣,下头穿靴子与阔腿裤,波浪发与红唇的瘦高女人,咬着?眼镜腿从?露台旁的门洞走出,她笑道:“啊,你竟然还认识方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