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继续拆卸支架。
宫理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只?是看着他瘦的骨相清晰的手指用力掰动金属工具,一般人用力时,手指上会发红泛白,但他没有,像是人都被抽干净了血似的。甘灯又?拆卸开?了膝盖处的,这次他接住了螺钉,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宫理:“打仗?还是什么?”
甘灯没说话。
宫理眨了眨眼睛:“啊,原来是不能?说的事?。如果你真的因为吃冰激凌窜稀了,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的,吃营养膏吃了几十年的肠胃”
甘灯有种自己在花丛中避开?蛛网与树枝,翩迁起舞的感觉,他自认能?识别言语中的试探与陷阱,还展露着自己翅膀上威慑的花纹。
然后一个熊孩子一把攥住了他,兴奋地喊:“扑棱蛾子!”
越要去?拿捏她,越会被她心不在焉的就给攥住了的无力感。他实在憋不住了,深吸了口气:“之前忙是跟门派的事?有关,后来就是……一些灰烬病的事?儿?了。”
他觉得自己透出了珍贵的消息,但宫理完全没听到脑子里去?,咧嘴笑了,继续抛接那螺钉:“啊,大忙人呀。”
甘灯:“……”
他意?识到了,大概在宫理说什么鸭子上帝之前,宫理是压根不诚恳对他,那些肢体接触,那些看起来暧|昧但威胁的语气,跟他打个有来有往,全都是她对待敌人的态度。
但现在她不会这样做了,她用对待朋友的坦率态度对他,再?也没有肢体接触,再?也没有故意?的虚假暧|昧,再?也没有试探,他却完全招架不住了。
她坐在地毯上,道:“你拆这个支架干嘛?难道是你打算洗澡或者休息了?”
甘灯一用力,那支架散开?,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他没有捡,朝后仰坐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只?是疼了。”
宫理看着他,依旧话多?:“你知道我最近很?红吗?你也是会上网的吧,有看我的新电影吗?还有新广告啊,我有好几大箱莲甜巧克力,我可以送你两箱。”
甘灯竟然在她面前发呆,他难得显得有些坐姿不佳,放松地坐在扶手沙发椅里,黑色皮鞋踩着绒毯,手指搭在嘴唇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宫理忽然将手中的螺钉,朝他额头扔去?,甘灯一惊,低头看向掉在他衬衫上的螺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