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伸手?就?要摘下她的外接脑机,平树在车内看到,一惊,起身连忙拍向前挡风玻璃,想让宫理停下来。
但风声中宫理根本没有?听到,她先摸索着关掉了脑机外观上的按钮,女人没有?什么反应,脉搏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宫理等了一会儿,又打开中年女人下巴处的环扣,用力才摘下了外接脑机。
宫理看到了她上半张脸,苍白水肿得?像是从来没有?晒过太阳,她双目紧闭,但也能看到眼球从眼眶中严重凸起,就?像是某种蛙类
那女人在宫理摘下外接脑机之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像是生锈铁片摩擦的哀叫,而后身子一挺,彻底咽了气。
宫理愣住,平树也冲下了车,但还?是晚了一步。宫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才又看了一眼车里的其他人,回头喊道:“我杀了她?”
平树伸出手?臂挡着风,摇头:“不,她已经?不可能救活了,这种人我们都?俗称中阴身,肉身已经?死了,但她的灵魂还?在脑机中活跃着,脑机的电流引发身体上的抽搐。我阻拦你,只是有?些人戴了太久,会眼压脑压不稳定,摘下来的时候可能眼球会爆出来,很吓人。别多想,她只是再也没有?回声了而已。”
宫理听过不少迷信故事,第一次见?到赛博中阴身,转过头:“回声?”
平树:“嗯,就?理解成他们的意识还?以为自己活着,还?在网络或元宇宙中徜徉呢。”
宫理看向车里其他人,她有?些无法?理解:“他们在做什么呢?”
平树扶她起来,道:“可能是几个家庭一起搬家离开的时候,突然遇上了风暴,车抛锚又损坏,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一家人恐怕难以走出风暴,就?选择了戴上外接脑机。”
宫理觉得?有?些无法?理解:“是放弃求生了吗?他们搬家的话也应该带了很多食物和水,等风沙弱一些的时候离开也有?可能吧。”
平树扯了扯嘴角,不算笑:“你是一直很有?求生意识的人啊……以后你可能就?理解了。咱们赶紧搬开车辆,天黑得?很快,我们要到下一个镇子才好。”
他拿来钩锁,宫理一个人拖着车前保险杠,或者?是推动?车后,也挪动?了两辆车,平树把钩锁挂在波波的身上,指挥着波波在风沙中拽车。
只是那坐满了人的七座车,他们都?没有?挪,剩下的道路宽度也足以房车通过了。
宫理和平树满身大汗回到车上的时候,平树顾不上拿吸尘器打扫他们掉下来的沙子,先掐着表将车往前开。
宫理摘下风镜,抹了抹脸上的灰尘,就?看到房车小心翼翼的让开那辆七座车,往前行驶而去,只是车头还?是不小心撞了七座车一下。
那辆车车顶的行李箱可能因为锁扣老化?弹开了,行李箱里各色的衣服被风沙卷起,像是五颜六色的拉花炮彩纸一样?,乱飞进了风里,一件孩童的印花T恤拍在了房车车窗外,被摄像头挂住,猎猎作响了片刻就?被吹掉,卷进风沙中消失不见?了。
……
平树开的比较快,好几次车轮都?在沙子里打滑了,终于开出了风沙天气的地区,驶入了澄明的天色,天边正是即将进入夜晚的灰蓝色,宫理看到了一些合并进来的岔路,还?有?一些十?字路口,只是大部分都?没有?红绿灯了。
宫理洗完澡,换了个长袖套头衫坐在副驾驶上,光脚盘腿在开了加热的座椅中,拿着地图标注道:“老地图中,沙漠区距离这里还?有?几十?公里,现在已经?有?一角蔓延过来了啊。沙化?越来越严重了。”
再往前行驶,她甚至看到了亮着灯的广告牌,还?有?一些断了的高架桥在远处,那些高架桥下有?火光,似乎已经?成为一些人的避难所。
她道:“真?可惜,那些高架桥就?断了一两处,要是有?政|府修一修,还?能用的啊。”
平树放起了一点音乐:“也可能是那些高架桥通往的城市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也没有?修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