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凭哥当时已经不怎么往北方做生?意了吧,但他?听说了之后还是帮忙了。找了以前一个干偷渡的蛇头,带着爬山工具绕远路把三十多个人从山冶市带出来?,然后开着货车拉进万城里去的。就可惜我没见过那凭哥,恐怕也是那种西装革履的大老?板了吧。”

宫理看向平树,平树表情却?像是没听见这些一样平淡,但他?脑子里却?不安生?。

凭恕觉得有?点离奇了:“我什么时候帮过他?们??我是在他?们?要炸瑞亿的时候,才跟他?们?掺和着玩是你帮他?们?的?!”

难道是平树跟他?们?之间早有?联系?

确实,当时那帮人想炸瑞亿这种离谱的大事,竟然敢跟从未见面的凭恕提及,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但如果是“山”之前就跟平树有?过一些接触,就说得通了……

那平树最后阻拦“山”的自|杀式袭击,是因为提前就知道了点什么吗?

老?板娘把烟灰缸重重放在柜台上,被劣质烟草薰黄的手指靠在嘴边:“临走之前,她给山冶市旁边一条公路附近的红色公共电话机,搭了一个雨棚,里头偷偷立了一个写着电话号码的牌子。

“她说,谁在山冶遭遇了不公,或因为外接脑机死亡,亦或是山冶发生?了什么变故想要求助,都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她如果在那头就一定会?接,会?听,会?帮忙。”

“她几乎不再跟我们?联系了,我也用那电话机打过电话,不是向她求助,我就是想听听她声音。她只跟我透露过几句,什么他?们?准备举办的独立演唱会?被人毁了场地和器材;她联络到的某个很?强大的超能力者关键时刻背叛了她,但已经被她切了舌头挖了眼睛……”

她似乎想尽了各种办法,在陌生?的远方拳打脚踢,四处碰壁,却?从未气馁。

但是这个电话在五年?前,就再也没人接听了。

也是从那时候,山冶市听说了瑞亿地下停车场爆炸的消息,他?们?第一次听说了“山冶帮”的存在,在他?们?惊疑不定,纷纷猜测的时候,那些出走的三十多人一个也没有?回来?,反而是瑞亿的势力来?到山冶市,开始了清算与封城。

许多与迁山乐队四个成员有?关的人都被带走了,山冶市经历了一轮轮的盘问?,面向全市的赔款罚金,对产业的彻底拆分等等。

山冶的许多人恨死了迁山乐队,恨死了她搞出来?的“爆炸”,毁掉了他?们?最后生?存的空间。

也有?些人离开了山冶市,去到各个城市,干脆用着山冶帮的名号努力发展出各种组织,走上了跟她当初类似的道路。

很?多山冶市的标志和周边,都是老?板娘做的,她发在一些内部论?坛里供人使用。显然老?板娘跟这些年?在外面暴|动的“山冶帮”也不是毫无联系。

平树道:“那山冶市里没人了?”

老?板娘收拾着烟盒:“也有?些死都不愿意走的。但进去真?是没意义,那里到处都是巡逻的机器人,也已经断网了。”

宫理付款买下了专辑和那张乐队四人合照的明信片,道:“那老?板娘为什么还在这儿?”

老?板娘指了指刚刚那沙发上坐满了人的里厅,道:“也有?些人要照顾,也确实习惯了北方反正各种原因都有?吧。我这儿生?意可不错呢!跑车的虽然不多,但几乎都会?在我们?这儿停,很?多人都知道山冶帮,都会?来?买点明信片。他?们?死了五年?了,也算是还留下点文化遗产,让我能卖钱建出这个地方来?。”

平树突然道:“那让我们?住一夜吧,我们?付房费。”

老?板娘明显不信,因为那房车上居住条件可比她的汽车旅馆还要好。平树撒谎道:“车上热水器特别不好使,住在车里头还费电。我们?也想洗个热水澡,睡个不会?晃的床。而且也想吃咖喱饭!”

老?板娘露出笑容,点了点老?式平板:“哈,那给你们?开个大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