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我还?没看。”

T.E.C.的机械臂拿来小被子,盖到波波身体上,还?有一袋静脉注射的营养液,正被一支机械臂举着,缓缓滴入波波体内。

它道:“不看也?可以,那?只是我的旅行日记。”

宫理:“是在塔科夫死后吗?他既然都?已经立为雕像,为什么世人却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是ROOM、ITEM这些词,都?没在任何资料上见到过。就没有人会好?奇,那?三座雕像是什么吗?”

T.E.C.转了转摄像头:“确实从某一个时点开始,网络上关于?三座雕像的事一夜之间消失,人们也?像是忘记了雕像背后的人。这应该是某种超能力的后果。”

……某种超能力吗?现?在看来,缔造了方体的ROOM,神秘消失的绘里子,几十年研发出的科技成?果现?在都?没能让人类吃透的塔科夫,无疑都?是曾经那?个动荡时代里顶尖的佼佼者。那?正是一个超能力者激增的时代,就像是给人类天赋的甘露还?没摇匀喷洒,几大滴甘露滴在了这仨人头顶,缔造出了

绘里子作为其中唯一有可能存活至今的人,她的能力似乎也?是最神秘的。

她道:“那?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就……注视人类?”

T.E.C.理所当?然道:“是的,我仍然未完成?这一指令,或者说?这个指令是要求我处在注视观察的状态,并没有告诉我指令何时结束。一开始我生活在纯粹的互联网世界之中。很奇怪,让我一时对人类的定义产生了怀疑,似乎人类不应该是在网络世界里展现?的那?般矛盾与尖锐。后来我去寻找历史,又觉得人类又不如粉饰的那?般伟大又执着。我只能亲自去看。”

宫理感觉它似乎也?有了亲疏的区分,似乎并不想让平树&凭恕倾听这些。之前平树和她一起使用脑机的时候,就似乎是故意播放了他们俩彼此的回忆;而在凭恕走?远的时候,它才开始侃侃而谈。

它隐秘的心思与行动,宫理也?无法向它证实,凭恕跟波波窝到远处的沙发上,它的话也?更多?了:“我有时候变成?舰船上的导弹发射装置,能通过摄像头与扫描仪见到冻结的大片水体,是海的形状和味道,却又有沙一洋的碎渣,灰成?一片,光炮交织,把冻结的沙海照的七彩斑斓。”

“我也?会变成?游客的摄像机,去过春城。吸饱了雨水的苔藓,长在石头上,春城就是那?样。我被游客掉在路上,能看到山崖,见到人们把没有天赋的孩子从高?高?的悬崖上扔下,说?飞起来的是天才。在我没电之前的二十四天内,没有见过飞起来的孩子。”

“我也?变成?过美颜功能的小镜子,看过男人女人在夜场的玻璃台子上穿玻璃雨衣跳舞,他们皮肤上是烟灰、棕榈油和汗,还?有金粉,好?像不用抬眼皮,只需要短暂的黏黏的皮肤贴一下,就会吸在一起。没人的时候用写着卖|身价的荧光牌给自己扇风。我见过西盟某个村庄里农夫的蒲扇,也?是这么用的。”

它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但宫理坐在旁边一直在听,T.E.C.觉得自己又有表达的冲动。它不会遗忘,为什么还?要上传这些旅行的记忆,是不是那?时候它也?想过分享?

“渔船的摇摆灯、网店客服的通话机、灯塔的电子钟、卖避孕套的自动贩卖机,只要有储存与程序功能的东西,我都?成?为过它的一部分。”

“我往最北去过,北国的北边,那?城市已经被冻雪搞得像个坟包,雪比市政的塔尖还?要高?,人们像是白蚁一样在雪里打出弯弯绕绕的路,走?到各个地?方去。没有太阳,我在那?里当?过高?压热水器,白得像是蜕皮蛇一样的孩子们会穿着彩色泳衣跳到热水游泳池里。”

“我往西去过,有悬崖之间的城市,人们住在吊屋,睡在吊床上,靠吊索上下而行。强风从两个悬崖之间过去的时候,人们就戴着防风镜,挂在预制的秋千上,用兜满风吊网收集随着风吹来的金屑。”

“还?有性?别混乱的城市,他们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