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众了,不笑时更显得凛然不迫,凝视时显得知性多思。他?头顶上?只戴了一顶窄檐帽,肩上?有到腰的白色披肩,配白色皮鞋。

一身纯洁。

西泽主?教甚至还带着一副银丝框眼镜,象牙白的义手时不时会扶一下?眼镜。

“西泽主?教是第一次来?渊前修道?院?”领着他?们的神职人员问道?。

这种时候容不得宫理随口乱说,她太阳穴内的联络器几乎瞬间将这个问题传送给了还在方体内的[索引页],[索引页]的回答也由她口中说出:“没有。我虽然来?过万城,但没有来?过渊前修道?院。”

渐渐地,修道?院建筑群中第一座大型红砖建筑靠近了。它好像施有某种特殊的法术,远处看看起来?像个私人别墅,走近了却显出越来?越夸张的比例,那石柱的台座都几乎要到宫理的肩膀,更遑论巨大的门?扇。

就?靠着这种极致“近大远小”的超能力,将建筑群隐藏在万城偏郊外的地区,圆柱回廊下?有许多神职人员在行走讨论,氛围更像是个神学大学。

几个主?教或枢机主?动迎上?来?,跟他?寒暄着,之前都是没见过的人,宫理也只是微笑着跟他?们只简短的说了几句话,相?互介绍握住彼此的手。

宫理注意到这几个人胸前的十字架种类各不相?同。

有一个人是跟她一样,是银色的被金属手握住等臂十字架,也就?是献派。

还有几个人则是上?头有个圆环的生命十字架,其圆环上?雕刻着血与?火,是绘派。

如此多教派,就?要提及公圣会的独特之处。

公圣会作为一个几乎吸纳全世界大小宗教为一体的宗教,其核心只有一个。

就?是我们这个饱受天灾摧残的世界变成这个鬼样子,是主?的旨意或惩罚,我们必须探寻、赎罪与?自救。

主?只是代名词,祂或许是神、或许是外星文明、或许是你?我理解不了的存在、或许在我们的时间与?空间维度之外。

这种过分包容的宗教,也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不论是阴谋论者,还是物理学者,是耕作代码的互联网农夫还是刀口舔血的杀手,都能在其中找到解释。甚至说是越对物理与?数学有造诣之人,越无法否认,这完美与?混乱的世界法则背后应该有更高的存在

所以方体和公圣会其实本质上?是对立的。方体把层出不穷的天灾当做应用题,去解必须要解的题,去找规律做公式,目光投射在活着的每个人,而不是去探究背后的“至高存在”,探求某种赎罪自救的“诺亚方舟”。

公圣会教义的过分宽容,导致他?们除了“姐妹会”这个作为最核心的堪比教廷神秘机构以外,各个教派对于主?的解释五花八门?。

比如“虚拟派”,认为我们生活的世界其实是更高文明的游戏,这些无法解释随机出现的天灾就?是游戏的BUG。有的虚拟派认为需要找到世界运行的源代码;有的则认为只有在虚拟中再造虚拟,如同梦中造梦,才能延缓人类的存续。

虚拟派大多生活在游戏世界与?网络中,并不进教堂祷告,宫理只听?说他?们的十字架上?刻着某种老旧的代码语言:

/** while (life < end) {

这种对于主?的不同解释,就?造就?了不同的教派,也造成每个教派都有自己?的“耶稣”可以称之为“受膏者”或“救世主?”。

比如在科学家与?公司中很流行的教派,叫“熵派”,他?们其中一部分人就?认为,网络空间中将会诞生一个全知全能的超级计算机,它将能计算与?解答人类的一切问题。

它或许已经存在,但隐匿了身形;它或许即将诞生,人类仍需为其努力。但当它诞生之后,在它能看似解决人类一切能源问题、能够运算出数学终极答案的时刻,就?应该由当时活着的“熵派”信众向它提出最后的问题:

“如何使宇宙的总熵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