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着他手肘,要他胳膊不要乱蹭弄花了身上的字迹,这家伙手肘皮肤薄的都是青里泛红,宫理手指在手肘处留下过敏的痕迹,他呼吸加重:“别碰我……”

宫理以为他生气了,松开?了手。

甘灯却粘着碎发的脸在手臂上蹭了一下后,顺从的将手臂向脑后折去,抓住了枕头?,自己困住了自己的手。

他仰起脸,汗湿的发丝粘在眼角脸颊上:“……过敏的地方太多,我会、会呼吸不上来……”

宫理听到自己咽了下口水。

……

约法三?章,但他不太能?做到第一条,宫理又不能?用手捂他的嘴,又不敢用枕头?压他的脸,只?能?不停地亲他。

甘灯只?感觉这房间里冷白的灯光太亮,照的他身体就?像是白纸黑字的书法;隔壁不远就?是还有干员在的实验室,时间地点或许都不合时宜。

但就?这一切的“不合适”更激发了他或她的情?绪。

甘灯感觉到,宫理嘴上虽然有点恶劣,但从她的热情?反应上来看,她应该也相当?想?他。

甚至她骂了两句有他名字的脏话,说想?回头?带他去修道?院的小礼拜堂去偷|情?,他被这种被她偶尔才展现的迷恋,引得头?脑狂喜,意识不清,甚至想?喊想?咬她一口才好。

口头?上的不肯亲近,是因为现在的计划吗?

没关?系,一切等这个任务结束。他会竭尽自己的所能?,他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抵御得了所有的怀疑,他能?击溃所有的困境,他要把此刻的自责折磨与起落,都当?做缠绕的荆棘。

与她在一起如获新生的感受,即将迈向更稳定未来的前景

他都要得到!他也要活着……

宫理也感觉到,甘灯可?能?真?的很想?她,他手臂像是顺从的扣着抱枕,腰却不怎么安分?,他太想?回应她深入她了,简直是两人像是溺水挣扎般搏斗。

宫理只?觉得头?晕目眩,潮水拍案,而?她更注意到甘灯的眼睛在手臂遮挡之下,像是燃烧着狼子野心般望着她,那静水般风雨不动的模样,从他瞳孔中彻底消失……

……

甘灯感觉手指都脱力?了。

宫理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按在他残疾的腿上,裤腿半褪,她隔着布料轻轻捏着僵硬残疾的肌肉,但脑袋放松的搭在床沿。

他们都没说话,只?是一直未从激烈的呼吸中平静下来。

宫理忽然伸手,将他绑着拘束带的大腿露出来,似乎在观察他有没有真?的转好。甘灯心里刚泛起一点感动,就?看到宫理拿起落在地上的钢笔,在他腿上开?始奋笔疾书

写?在这种地方!

她肯定是要写?什么奇怪的……

甘灯心底乱跳,他低下头?去,那些字几乎就?在根处,十分?显眼,八个大字。

“身体健康,寿比南山”

就?在他白皙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的肌肤上。

甘灯:“……”

宫理抬头?狂笑:“祝你早日?康复,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不好吗?”

他:“……下次换换,我也要给你写?字。”

宫理:“写?什么?”

甘灯:“恭喜发财。你不就?爱这个吗?”

她大笑起来,伸手朝桌子上。

他以为她要拿烟,但宫理只?是拿了一块鱿鱼干,掰成两半,一半递到他嘴边:“补补盐分?吧,你的汗都快把字都给洗掉了。”

甘灯抿嘴叼住了鱿鱼干,他平时几乎不会吃零嘴。他躺倒着,汗湿的手指拨着她乱糟糟的头?发。

甘灯:“……小心。修道?院真?正的话事?人还没回来,你不要掉以轻心。”

宫理偏过头?,笑:“我汗都没干呢就?谈工作?”

甘灯却表情?认真?:“你记得我说过,深渊更深处可?能?收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