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后背,又?有点瘦的嶙峋的样子。

宫理忍不住想起刚刚三省身说的话。说平树坐在角落里,想的都?是她。

宫理很想说服自己,是友谊的牵挂。但现在回想起来,其他人虽然很心?痛于?她的“死”,但谁都?有自己的生活与?工作,不可能也不应该为了一个影子般的传闻,一种低微的可能性,抛下一切奔波千万里来。

但是平树就来了。

宫理大概想明白的时候,心?里小?小?地“啊”了一声。

平树吗……?

平树啊。

宫理当时就有种吸多?了烟躺在沙发?上渐渐发?晕往下滑的感觉。

宫理竟然不太?吃惊。

也不是说她早就想到了,就是感觉好像她也没法界定平树到底对她而言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朋友吗?但又?与?左愫、老萍那样的朋友关系大不相同。

平树仿佛是永远在她余光里跟着的人。

就是那种,一起看了风景会说出她心?中感慨,一起走累了他会叫她歇歇脚,一起驾车外头风吹雨打他总会抓着方?向盘。

平树对她的好,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超过界限的,宫理知道他是喜欢照顾他人的性格,他一直也在把别人眼里如同鹰隼的宫理当雏鸟对待,但现在宫理想来,他好像对别人并没有这样的照顾……

他好像是宫理认识的人里,看起来最脆弱的,却也是最稳定的,她总感觉平树像是水中的浮力一样托着他般。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只是四顾茫然,心?生恐惧。

回想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的关系,有哪个能善始善终,小?原被她惹哭了,柏霁之委屈了很长一段时间?,甘灯也算是被她小?小?利用了……

平树的话……

平树听?她沉默那么久,以为宫理又?要道歉了,但她却忽然大笑起来,打破有些凝滞的氛围:“也是,你还咬了我一大口呢,出了那么多?血。”

平树想起凭恕咬的那一口的触感,心?里一个激灵,条件反射道:“那是凭恕干的。”

凭恕在平树脑子里瞪大眼睛:“靠!你卖我,我那点情绪,肯定是因为你分泌了什么多?巴还是巴多?胺,把我也给影响了!我才没有”

宫理仰头靠着墙,笑得不行?:“我的天,他怎么每次一生气就跟个护食的柯基一样,嗷嗷乱叫没完。”

平树想说:他以为你死的时候都?又?骂又?哭了呢。

但宫理笑了几声,转过头看他,眼睛还是弯弯的:“哎,你要是生气也干脆骂我几句算了,或者你要是踹我,我肯定不还脚。”

凭恕:“等什么呢,踹她啊!看看她那副拿捏别人的得意嘴脸。”

平树太?知道凭恕的刀子嘴,宫理甚至还伸出手:“要不你再咬一大口吧。”

平树手指从?唇边夹住烟,别过身去朝后伸着胳膊,将那支烟递给她:“……我已经不生气了。还你。”

他只是做做样子,杏眼偷偷转过去垂眼看她。烟嘴都?被他紧张的嘴唇抿得发?扁,宫理应该嫌弃了。

却没想到宫理竟然真的接过去。

平树吓得心?里乱跳,转过头去就要阻止她跟他轮流抽一支烟。跟她双目对视,宫理似笑非笑地拿着那支烟,看着烟嘴,简直就像是在看他嘴唇一样。

平树简直是眼睛不知道该跟她对视好,还是盯着那支烟好,要不然干脆装作不在意好了。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时隔许久再次在她面前手足无措起来。

宫理看了他耳朵一眼。忽然笑容顿住了,将烟头按在墙上,扔掉在地上又?踩了踩:“不吸了。别给你也培养出烟瘾来了。”

踩烟头纯属是宫理的习惯性行?为,在万城无数没有公德的人中属于?有点消防意识的那种。

但平树低头看那个烟头,仿佛被踩的不是烟头,是他一样。

宫理心?里突然惶恐起来,恨不得原地跟跳桑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