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其实心里还在头疼凭恕不肯吃药的事,她?也想过干脆掰开他的嘴给他灌下去,但?要是?凭恕被吓到,再信任她?就难了……宫理正?愁着,就看到凭恕在说自己去洗手间的时候,端起杯子,偷偷将两颗药一饮而尽。
他没注意?到车前端有摄像头,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宫理心里一软。这俩人?是?真?的信任她?了啊。
这么个氛围下,或者说是?她?自己也犯糊涂,到夜里将车停靠在某座倒塌的废墟附近短休的时候,宫理实在是?没好意?思开口拒绝走?进?卧室的平树。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能像是?以前这么做过无数次似的,从?浴室里出来?擦干头发就淡定平常地?挤上|床来?。
宫理倒是?从?柜子里多拿了一套枕头软毯给他,平树头发比较细软多,没那么容易擦干,宫理帮他擦了两下头发,他立刻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显然淡定平常的只有表面而已。
平树尴尬地?笑了一下,缓缓坐回床边:“我自己擦头发就行。啊对……我、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戒指,是?不是?弄丢了……”
宫理一开始听凭恕提了一句,当时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平树常年生活在北国,而北国是?个半宗教国家,可能还有比较传统的婚姻关系,更有戴结婚戒指的习俗。
而万城可是?个结婚率低到离谱的现代都?市
他目光移到宫理手指上,发现宫理手指上也没有戴戒指的痕迹,半晌才反应过来?:“……啊。”
宫理看他睫毛垂下去,眼?睛明显在鸦羽似的睫毛下目光滑动,似乎在猜测他们的关系,宫理开口道:“没买过。”
咳咳。这也不算撒谎吧。
平树缓缓地?“哦”了一声,点点头。
宫理没忍住,说了一句刚开口就后悔的话:“以后再考虑吧。”
平树抬起眼?快速看了她?一下,笑着点点头。
之后赶路的几次短休和长休,他如果跟她?同时休息,都?会自然而然的挤上|床来?,宫理什么都?没说。
她?自己都?快要为自己解释不下去了,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以后迟早要翻车,但?她?实在是?……忍不住。
宫理最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平树在她?旁边的时候,她?真?的睡得很熟。
平树似乎知道她?希望醒来?的时候他会在,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偷偷摸摸离开过,就是?宫理有点不大?好意?思,她?基本一直独居,也没注意?过自己的睡姿。
醒来?的时候,有的时候两条腿叉的像是?四点四十五的分针时针,必然有一条腿压在他肚子上;有的时候会把平树的软毯也抢过来?抱在怀里,平树则抱着肩膀缩在占地?不足五分之一的床脚;有的时候她?还脑袋枕在平树胸膛上,另一只手扒着他的脸颊,另一只手圈着他的腰
平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压的喘不上气来?,脸憋得红成一片,呼吸都?不敢太大?起伏,也没叫醒她?。
宫理其实心里隐隐希望平树能恢复记忆,她?也注意?到他每天?都?有默默在吃药,药盒有时候就放在桌子上,能看到里面的药片明显减少?了。
但?平树并没有显露太多变化,或者说他本来?就早熟……?
直到某一次长休,宫理预计到原爆点核心的位置,可能也就再有三五天?以内的路程了,也就找到了一处早在原爆点诞生时就废弃的旧车站,做最后的修整。
旧车站本来?如魔毯般的屋顶早就塌陷倾斜着,只留下一处避风的夹角。
宫理第一次是?在闹钟没有响之前就醒了过来?,她?耳边有些声响,本来?以为是?风在撞击车厢,后来?却发现是?低微的喘|息,在撞击她?的耳膜
她?感觉到平树一只手按在她?吊带露出的后背上,手指紧紧扣着她?的肩胛处的皮肤,而他自己像是?在轻轻动着,头仰在枕头上。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