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岗岩。

宫理?停下车,走到花岗岩面前。

花岗岩伸出粗糙的手,像是要跟她拥抱一下,宫理?觉得她们可能也没?这么熟,但也盛情难却,估计她看到任务成功还是很激动吧。

宫理?硬着头皮抱了抱花岗岩,就听到花岗岩沙哑的嗓音激动道:“幸好你?还活着,否则我?还要再?上三十年班啊!”

宫理?:“……?”

……

宫理?手撑在围栏上,看着下方偌大的停机坪,乘积飞行?器内部的停机坪本来?应该停靠着大量无人?机,但现?在全都清空出来?,留给?那辆房车。

宫理?没?有打开房车的门,只让工作人?员对房车外?部进行?采样和清洗,而无数泡泡,就像是在停机坪放飞的千万个氢气球一样浮动着。

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换了件红色大花的吊带连衣裙,脚上踩着人?字拖,像是在沙滩度假一般。宫理?看到走廊那边,十几个收容部的中高层,正在惊叹疑惑的扫描着这些?收容物,他?们也尝试去触碰,但是泡泡表面坚固且无反应,在扫描系统里看起来?跟一个个水泥墩子似的。

班主?任撑着胳膊在旁边:“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收容部确实是动不了。他?们要是想研究,必须要跟你?申请。”

宫理?轻嗤一声:“我?这算是上了套了?”

不如说是上了绘里子的套。

宫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手里握了成千上万的收容物,我?跟方体不合作不行?了。”除非说她想不开,临时带着这些?收容物,跟西盟和北国某些?大型组织联手。

更像是绘里子想要跟方体有合作,但绘里子对方体又没?有信任到拱手相让的地步,就让宫理?来?做这个管束的中间?人?。

她看向背后的医务室,平树正赤|裸着上身在里面接受身体检查,数位医疗干员正在扫描他?胸膛处的黑色印记,也在为他?抽血查验。

也很难说,平树是不是上了ROOM的套。

班主?任看了一眼光脑:“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她们俩穿过走廊进入电梯,还有两位秘书模样的干员同行?,其中一个忍不住道:“宫理?大人?,您真的不用再?去换一身正式些?的衣服?”

宫理?看了他?一眼:“不用。”

班主?任笑道:“怎么?你?还替委员会看不惯了?她一直这样。”

那秘书有些?尴尬起来?,连忙摇头。

看着楼层数逐渐变化为看不懂的符号,电梯终于停了下来?,外?头是黑色的只有脚边有灯条的走廊,班主?任道:“委员会的议事厅是独立于各个方体分馆的,在各大设施与飞行?器内,都可以有办法进入。”

很快,宫理?也看到黑色走廊汇入了一段宽敞的黑色大理?石道路,道路上也有些?千奇百怪的干员,有的震惊好奇地看着宫里,有的则脱帽低头致意,还有些?跟同行?者低声讨论着。宫理?和班主?任顺着只有几十人?的人?流,往前方走去。

宽阔的大理?石道路尽头,就是她见过好几次的委员会议事厅,倾斜的白色沙地中插了几十把黑色椅子,远处斜射下来?的光线中,黑色立方体依旧向下倾泻着一小柱沙粒,构成了白色的圆锥形沙丘。

九位委员长的椅子大部分还是空着的。

宫理?的椅子就在委员长的九把椅子前方不远处。

好像这还不是她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了。

她踩进沙地里,就后悔自己穿人?字拖了,脚上还有点洗完澡的水汽,全沾上沙子了。

后头黑色椅子上渐渐坐满了人?,宫理?坐在最前头那把椅子上,坐下之后就脱掉人?字拖,开始拍掉脚后跟上粘的沙子,也把人?字拖用力在椅子腿上磕了磕。

后头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班主?任坐在靠后排的位置上,看着她翘着腿弯腰拨弄脚上的沙子,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