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也必须赶到刘侍郎府上去,误了时辰可是要扣钱的,宋喜樱也得在天黑前回夫家去。江昱舟回了屋子里再看会书才会睡下,江婶子还得做针线活。

所以大家吃完了饭,各个便都忙着自己的活计去了,忙忙碌碌赚钱之间能时常这样聚一聚乐一乐也是极好的。天将黑未黑的时候,大家就都三三两两地散了。

江昱舟坐在书桌前将纸铺开,嘴角却是噙着一抹笑,脑子里不自觉又想到方才大家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说笑的场景,微微定了定心神这才拿起毛笔开始写字。

……

今晚不仅有淀粉肠卖,还有醪糟吃,魏宜萱将摊子摆开,对着魏宜茂和赵丰年两人道:“今晚可不许到处跑着玩了,多了醪糟我和你二姐姐忙不过来怎么办?”

两个人把胸脯拍得咚咚响,“大姐姐二姐姐你们就放心吧,卖醪糟的事就交给我们俩了。”

魏宜萱和魏宜芳把一缸子的醪糟抬了出来,摆在一个宽阔稳当的木架子上,就交给魏宜茂和赵丰年了。两人一人盛醪糟一人收钱,分配得好极了。

这会子瓦子和两边街道的灯笼都点了起来,橙黄色的光连成一片像是夏日亮灿灿的银河一般,四处的叫卖声也渐渐响了起来。瓦子的夜市又开始了。

被井水浸泡过一整个下午的醪糟此刻仍旧是冰凉凉的,虽然比不上那些冰碗冰酥酪,但是能吃上这样一碗带着凉意微微发甜的醪糟还是很惬意的。

魏宜茂站在前头大声叫卖,见有人停留驻足,立即拉着他看一看,“郎君还冰着呢,只要三文钱一碗,来一碗魏家醪糟?”

那头停下来的人犹犹豫豫地没决定好,赵丰年已经盛出来满满的一碗递在他的手上,望着两个小孩子忽闪忽闪很是渴望的眼神,那位郎君便是拒绝的话再也张不开嘴了,忍着笑无奈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了三个铜板。

但这一碗醪糟一接过来,那人立即感觉到了黑陶碗上沁出来的丝丝凉意,再拿起勺子舀起一块糯米酒酿,软软糯糯的口感搭配着甜丝丝的滋味,回味起来还带着点酒味,果真好喝。

魏宜茂和赵丰年一连卖出去了好多碗,到了最后收摊的时候,一摸钱袋子,魏宜茂觉得搞不好比大姐姐和二姐姐卖的淀粉肠赚的还要多。

就是第一日开始卖,魏宜萱没有酿太多,不大一会这一缸就卖完了。赚了不少钱的魏宜茂和赵丰年兴奋地如同两只小鸟似的,魏宜萱干脆拿了一把钱出来让他俩进去逛逛瓦子。

等到结束时倒是比寻常日子还要晚一些,四人也不再磨蹭了,收拾了东西就往家里走。

赵丰年先回了家,几人把太平车推回了厨房里,魏宜萱出来将院子关上,却瞄到一个躲躲闪闪的身影。

那个小黑影子也瞧到了去而复返的魏宜萱,弯着腰的姿势愣是僵住了半天没有动。魏宜萱将院子门一把拉开,看着眼前人面前正放着一个很是眼熟的小荷包,顿时就知道了这一个月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起初一开始捡到的钱财,魏家人都不曾打开过就直接交给了军巡铺,后来每隔七八日总能在院子门口捡到一些值钱的玩意,便是再愚钝的魏老爹都觉得不对劲了。但是魏宜萱只管上交,管是什么人想的什么心思,反正不自己留着就是了。

这下子抓住了现行,魏宜萱站在院子前抱着双臂,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是你们主仆两个干的好事,吃多了撑得往我家门口丢银子是吧?害得我捡一次就交一次军巡铺。”

倒不是嫌有多麻烦,而是次数一多,那些军巡铺里的人还以为魏宜萱是去贿赂的,毕竟哪有谁这么频繁的捡银子的?害得魏宜萱红着脸给人家解释了好一会。

小松直起腰来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又听魏宜萱挥着拳头吓唬他:“把这包银子拿走,其余的你就上军巡铺要去,要是再敢来我家,见一次打一次!”

魏宜萱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声音引得巷子尾里的几条狗相继吠叫了起来,小松畏畏缩缩地点头拿了荷包转身就小步跑走了。这魏娘子自打被休以后,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