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宜茂觉得自己的手脚都酸痛的很,动也不想动。更不用说赵丰年了,他也是如此。

赵丰年躺了半日,忽然想道:“茂哥儿,前一阵子不是说有别的人也在做盒饭生意嘛?怎么咱们没撞见?”

对啊,聂大叔不是还跟自己说过,有人也来订做饭盒。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怎么半点动静也没瞧见。

既没瞧见有人在大街小巷地送盒饭,也没觉着自家的盒饭生意受到影响。魏宜茂心里也奇怪地很,但是想不明白。

而且过了年之后,因为盒饭生意比之前更好,魏宜萱还给两人涨了半贯钱的工钱。

再加上最近几日还老有人上魏家食肆来,问能不能送盒饭。再一细打听,那些人家住的都太远了,实在是来不及送。所以也就作罢了。

魏宜茂在心里盘算着,觉得要是再多一个人来送盒饭就好了。就算让自己把这多的半贯钱给他也行啊,这盒饭送得多还能拿提成呢。

把这想法一说,赵丰年也愿意,两人琢磨着上哪再去找一个这么适合的人才好。

这一阵子除了这几件事之外,那就是快要省试的事了。

江昱舟每日也不再去曹家书肆抄书了,只专心在家温书复习。一日两顿饭都是从食肆里送过去的,不敢浪费他的时间。

还有齐举人陆举人他们,也好久没见着了。从前都是十天半个月必来一次魏家食肆给自己加餐的,如今也不来了。

不说他自己,就连江婶子都变得有些焦虑起来。这几日在食肆干活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魏阿娘她们想宽慰,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祈祷,希望江昱舟能有一个好名次,不枉费这几年的努力。

谁曾想到过了两日,在一个明媚的春日下午,却如同忽然炸了一个响雷一般的,宫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二月的省考不得不推迟了。

这一日早上,魏家人刚坐着驴车到了食肆门口,就听见远处皇宫内城方向传来一声悠扬的钟声。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心下了然知道这是报丧的意思,应当是有什么皇亲国戚去世了。起初魏宜萱她们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哪位王爷之类的。

等到下午才知道竟然是当今圣上的亲母太后娘娘仙去了。

听传皇上一时伤心欲绝、悲痛过度竟也晕了过去。在之后魏宜萱她们得到不知传了多少手的消息就是,圣体有恙而省试、殿试又在即,一时许多事宜无法按时推进,只得按照圣上的意思先将省试殿试推迟。

除此之外,全城的百姓都得为守国丧,不得行嫁娶生子之事,不得宴饮不能听戏。林林总总还有好多规矩得遵守,魏宜萱一面听着家里的见识过的魏阿娘和江婶子说着这其中要注意的事,一面把食肆的幌子取了下来。

“总之,咱们这几个月都得小心行事。常常有人在巡视呢,就连大声说笑都会被抓去坐牢呢。”江婶子正儿八经地再给几个小辈说,还故意说得格外严重,生怕她们几个不当回事,惹了祸。

魏宜萱想着,原来太后娘娘去世竟然有这么多规矩,这也不能那也不行。就连省试也不让考了,那得推迟到什么时候去了?

魏老爹摇头,“这就没个准了,几个月可能,一年半载也不一定。”

好嘛,那些刚上京的或者在去年就到了京城里的书生,这下走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

怕走了之后没几个月又恢复了省试,那来回不仅折腾人还得多花多少钱。要是留下来又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那圣上病了,如今这等事赶上了也是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