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樱抬起头来,露出哭得如同核桃一般的两个眼睛,声音带着些颤抖,“我……我还是想,还是想再和他好好聊聊。”喜桃奶过去拍了拍她的脊背,“哎哎,就是,两口子总有拌嘴的时候,再聊聊就好了。”
宋婶子站在一旁,神色丝毫没有放松下来,只冷着脸道:“那姓罗的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你爹把你接回来可不是让你再腆着脸回去罗家的。”
喜桃奶不自觉大了声音道:“什么叫腆着脸啊?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这个当娘的还真的盼着喜樱成了个下堂妻啊?!”
眼见着宋婶子和喜桃奶又为着这件事要吵了起来,宋大叔赶紧道:“今儿都说了这么久了,要不咱们今儿先睡了,明儿再说。”
最后这一家人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宋婶子瞧不得自己女儿哭哭啼啼的那副模样,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你若是真的想好了,咱们一大家子人还会让你吃亏吗?到时候一封和离书,你回来日子还是照过。”
宋大叔拉着宋婶子先走了,喜桃奶还陪着宋喜樱,“甭听你阿娘的,你回去之后服个软,再想个法子把那表妹送走,过几日什么事都没有了。”
宋喜樱低着头也不说话,喜桃奶唉声叹气了好一阵,也走出了屋子。
宋家屋外头,魏宜茂、赵丰年还有宋喜桃三个人表面上再和小瑞雪玩,其实各个耳朵都竖得直直的在偷听。
眼见着宋婶子几个大人都陆续从喜樱姐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之后,三人也不敢在待在屋外头了,刚好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大家就各回各家。
魏宜茂听了一肚子的话,回去了之后立即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给说出来了。
“反正照那意思好像就是喜樱姐和那个姓罗的为着什么表妹吵架了,然后喜樱姐就回家了。宋婶子说要和离,喜桃奶不让。”
魏家人都听得津津有味,魏宜芳赶紧问道:“那喜樱说了什么啊?”
魏宜茂摇摇头,“我就压根没听见喜樱姐说话的声音,光听见她哭来着。”
方才宋家里的声音,隔壁几户人家都隐隐约约听见了,起初魏宜萱她们还以为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就没有在意。
但是魏宜茂回来这么一说的话,听起来应当是宋喜樱和那个什么罗郎君出了什么事。
一想起宋喜樱刚成婚时那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场景感觉好像就是在昨日一般,那个时候谁能想到就一年的时间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魏宜萱和魏宜芳两人回了自己的屋子,魏宜芳心里还有些气,“要我说若是那姓罗的不是什么好人,还不如趁早和离呢,喜桃奶她为什么不让?”
“咱们也只是听茂哥回来说了一嘴,这事到底啥样还不知道呢,明儿咱们回来再去看看喜樱再说。”
魏宜萱铺好了床,又起身去吹灭了油灯。外头月凉如水,只有小虫子吱哇吱哇乱叫的声音。
第二日傍晚从食肆回来梧桐巷之后,魏宜芳就拉着魏宜萱去了宋家,宋喜樱今儿果然还没回去呢。
见着了好姐妹,宋喜樱仍旧是还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坐在床榻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魏宜芳却是大喇喇的,直接问道:“喜樱,你先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宋喜樱也知道魏宜芳的脾气,沉默了一会就轻声道:“前几个月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一个表妹,本来说是借住一阵子,却是一直住到了现在。那表妹好像读过不少书,两人就常常谈论什么诗词歌赋,我瞧着举止有些不妥,就这样和他吵过几次。”
后面的话宋喜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魏宜萱和魏宜芳两人对视一眼,估摸着这个罗成义就是见异思迁,为了这个表妹连自己明媒正娶的娘子都不管不顾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魏宜芳瞅见宋喜樱一脸疲惫、毫无光彩的神色,坐过去软了软声音问道。
“阿娘说让我回去和离,阿奶说是只把那个表妹送回家就好了。”宋喜樱这几日哭的脑子都昏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