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宜茂和赵丰年二人赶着驴车将每条小巷子的盒饭交到负责人手上之后,再一路返回从他们手里接过所有的饭盒。

但这样几日下来之后,魏宜茂觉得还是不太行,“一是,对这些人缺少了监管, 万一以后他们就偷懒呢偷吃呢。二是,这些老顾客咱们还得多相处才行。”

中午吃饭的时候, 魏宜茂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对着一桌的人侃侃而谈,分析自己这一举动的原因。魏阿娘、江婶子还有魏宜萱都笑眯眯地听着,觉得这魏宜茂如今真是愈发能独当一面了。

魏宜芳面上装着不以为意,手里却盛了一碗绿豆汤递给魏宜茂和赵丰年,这绿豆汤都熬出沙来了,又放了冰块,很是解暑。嘴上却不忘提醒两人道:“那会听你俩说,还得往别的地方去送盒饭,那以后得多忙啊?要不就还是送这附近的,不累。”

赵丰年也扒拉完了一碗饭,呼噜完了一碗绿豆汤,仍然觉得没吃饱,又起身盛了一碗饭,道:“我们两个又不累,现在都坐着驴车,又不用自己跑。”

“那热不热啊?”魏阿娘瞧着最近这两小孩好像有些瘦了,但是长高了不少,都快到自己胸口高了。

魏宜茂答道:“有点,不过热了我们俩就买冰饮子喝。”

“那驴车上也放一盆冰块,坐在上面也好受些。”魏阿娘顺手拿起一块帕子给魏宜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孩子吃起饭来脑门上全是汗。

一家人坐在一起边聊边吃,又收拾完大堂还有碗筷准备午睡的时候,食肆里却是来了一个郎君。这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面白无须,神情却是严肃。

这个点这么晚了又这么热,江婶子上前去道:“现在没饭菜了,客官还是往别处去吧。”

谁知那人却倨傲得很,没有答话,反而是踱着步在这大堂里来回走了两步,扬着个脑袋四处打量。

江婶子十分奇怪,这人看着又不像是来吃饭的,这模样又像是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似的,莫不是个疯子傻子的?

魏宜萱正巧从后面走出来,那人循声望过去,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道:“可是魏娘子?”

魏宜萱和江婶子对了个眼神,双方皆是一脸懵,魏宜萱只好先点头应道:“是,您是?”

那人答道:“我是袁府上的管事,姓陈。”

一听这名头,魏宜萱和江婶子又不自觉地交换了个眼神,江婶子就默默从大堂里出去了,留下魏宜萱和这个陈管事交谈。

魏宜萱当然知道这管事来是为了什么事,前几日江昱舟和齐举人早就把那日去找张厨子的事告诉了自己。估摸着这人就是再来询问这件事的。

魏宜萱请他坐下又给他倒了茶,心里却是不怎么慌张。自己这盒饭滋味不错份量也够,价钱也不贵,而且还能免费送上门,就这样还能入不了这些管事的眼吗?

陈管事起先看了这食肆里的陈列摆设,又见魏宜萱这个人也是极有条理,又加上那会在门外瞧了食肆里食客满桌,盒饭生意似乎听说也不错,心下对这事已然是基本敲定了。

可还是免不了要亲自和魏家食肆的掌柜聊聊。

这袁府上的学子午饭一事,陈管事多多少少听说了有个别人抱怨。这老油条张厨子把这其中自己的难处说了,却又半点不肯让利,李管家对这样府上的老人也是没有办法。

既然这样想着把这午饭交给能送上门的魏家食肆即不贵又不费事,倒也是个好法子。

两人商量定了这数量、价格和送盒饭的时辰等等具体细节问题,就拿纸写下了细则,双方签了字按了手印,这事就算是定下了。

魏宜萱将陈管事送了出去,瞧着他走远了,又低头瞧瞧手里的那一份契书,想着这其中的钱,心里又美了。

第二日魏宜茂和赵丰年就要往袁府上去送盒饭,魏阿娘和江婶子特地把整个驴车还有装盒饭的木头箱子洗洗刷刷好一阵子,“要给人留一个好印象。”魏阿娘教育道。

“你俩去了也要懂事些,不要乱跑乱说话。”江婶子瞧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