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已经成为了一名很优秀的女官,可她怎么迈上这条路的,他并不知晓。

后来,他俩顶峰再见,已是分庭抗礼。

他只做过对手了解她,却并没有做过朋友了解她。

他俩现在也还算不上朋友,目前顶多是,床.友。

主菜上桌,卢枫接过酒壶,准备给居尘斟酒,居尘顺着他的动作举杯配合,宋觅拦住,“一个姑娘,在外面就没必要喝酒了。”

卢枫后知后觉拍了下脑袋,将酒壶倾正,给她换了杯雨前茶,附和道:“对,是我失礼了,你喝茶就好。”

紧接着他往自己酒杯斟满,干了一杯,当作迟到的赔罪。

三人执箸进食。

居尘低头用膳,目光却悄然看向了对面,她发现宋觅并非完全的食不言寝不语,至少卢枫每说三句,他会象征性回一句。

卢枫察觉到她投向他们的视线,提壶为她续茶,笑叹道:“居尘,我们好像挺久没见了吧。明明在同一个东都城,几乎就没偶遇过。我记得上回见你,还是在长公主的成婚宴上。”卢枫腹中酒意残留,难免思虑没有那么周到,毫不顾忌叹道,“当时你坐在角落里,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

居尘夹菜的动作一顿,她素日也算开得起玩笑,倒没有因为他的直爽而感到十分不适,只是宋觅的目光相应看了过来,令她颇有些如芒在背。

“我那会还浑身上下找了遍,想给你递条帕子的。转眼,你手上已经有了一条,再转眼,你就不见了。”

居尘赧然道:“当时不小心喝多了,就回去睡觉了……”

“理解理解,那会也不单是你不见了,这家伙也不见了。我找了他老久,第二天才发现他躲在西面的厢房里睡觉。”

宋觅眼皮没抬,漫不经心道:“我当时也喝多了,袁世子与小侄女大婚,喜不自胜。”

“鬼信你。”卢枫乜了他一眼,发现宋觅话音一坠儿地,目光便瞬向了对面。

居尘压根不敢抬头,感觉到头皮被他盯得滚烫,咀嚼食物的动作一慢再慢。

吞咽结束,她不得不重新夹起一块食物,因为慌不择路,没注意自己拿了一块最不爱吃的樱桃毕罗,直接噎了她一下。

宋觅抬手给她递去水,掠过她嫌弃的神色,随口问道:“你不喜欢吃樱桃?”

居尘实在没法当着他面呕吐,只能摇头沉默,噎得眼泪汪汪。

卢枫倒比她嘴快,盈盈笑道:“她哪里会不喜欢吃樱桃?我记得之前在郡主娘娘府,她就是因为争抢一篮子樱桃,被一个姑娘推下了水。”

居尘:“……”

卢枫的思绪瞬间被回忆灌满,叹笑道:“当年居尘可是郡主府里最惹人注目的姑娘,倾慕者众多。连别人订了亲的未婚夫,不过看她一眼,闹着要退婚。”

居尘:“!!!”

卢枫见她面色发白,蹙眉问道:“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有这回事吗?”居尘摸了摸右额的鬓发,以手臂遮挡住了宋觅凉飕飕瞟过来的目光。

虽然她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已无任何名节可言,但也不想让他以为她骨子里便是水性杨花。

卢枫嚷嚷道:“哪里没有?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位永昌伯爵府的四公子,对你一见钟情,你约他黄昏后拱桥相会,问他要他手上的樱桃,他二话不说送了你,结果那是他未婚妻送他的,一寸宽的樱桃,只有皇家贡品才有,稀罕的很。气得人家冲过来捉奸,直接把你推到了水里。”

“也不用说是捉奸这么难听吧。”居尘捂了捂脸,假意眼眶有些发痒,揉了揉眼睛,通过指尖的缝隙,觑了一眼宋觅。

她不看还好,视线一过去,男人若有所感,直勾勾朝她瞟了过来。

“当时那场面可不就像吗?”卢枫在一旁笑了个不停。

居尘觉得他醉的实在厉害,迫不及待喊了声“小二”,心如死灰地催了下醒酒汤。

“哎,我没事。”卢枫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