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要落雨。她不是没送过她茶叶,搁置在书房最高层,直到周棉清回国,预示着将被永久封存的命运。

“那个只是为了提神。”老实回答,她来说咖啡的效果比茶好许多,再加上国外很难买到适合口味的茶叶,也就习惯了喝咖啡。

南希看上去有些受伤,恹恹地嗯一声,不再说话。周棉清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显得不近人情,补充道:“我喝不惯绿茶,这边是产红茶的,你难得回国,也可以去尝尝。”

面前一只手递来茶杯,柳岸笑得温和,适时出声解围:“我没动过,南希小姐不介意可以就喝这杯吧。今年的新茶,口感会清香一些。”

连周棉清都忍着惊异转过头,没有获得回应,硬生生把疑问憋回去,继续听柳岸认真介绍那两杯平平无奇、毫无冲泡手法可言的茶。南希双手捧杯小口抿着仔细品鉴,然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即使早对柳岸的伶牙俐齿有所预期,但亲眼见着她镇定自若地把无说成有,赋予本地并不壮大的茶产业一系列传奇故事,还能讲得如此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周棉清跟着端起茶杯,也试图从中体悟出点名堂。

没什么特别的。她又看一眼柳岸,这次终于对上视线,仿佛能看见周棉清脑袋上顶着大大问号。柳岸忍俊不禁地低头,肩膀微微耸动,接过周棉清的杯子,朝着唇印的位置覆盖上去。

“虽然茶很不错,但我找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品茶的。”南希因这个举动总算清醒,眼里多了冷意,把杯子砸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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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是在一次商业性质的酒会上注意到周棉清的,但那时她并没有上前认识她,而是摸清底细后央母亲投资,成为周棉清公司国外最大的经销商。棘手的就在这里,南希家族出了名的护短,把小女儿宠得无法无天,而她的心情几乎直接关系到周棉清公司的货源。

柳岸不动声色地抽了纸巾,将桌上洒出来的水渍擦尽,靠周棉清那侧的手藏在身后拍了拍,随后起身,轻声说:“我再去烧点水。”

适时留给两人空间,小林看见柳岸从会客室里出来,等了几秒却没见其她人,凑上前好奇:“柳小姐,里面怎么了?”

“准备谈业务呢,我不方便听。”柳岸耸耸肩。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可是……”小林嘴巴快过脑子,收到柳岸含着笑意的眼神,止住最后三个字,话绕了个弯,说:“我领你去旁边等。”

“南希小姐是西部商会主席的小女儿,我们绝大数进出口都会走她们那边的渠道。其实她人挺好的,周总也很头疼,明里暗里拒绝过很多次,但没有过界的举动,也就没法把话说得太死。”重新给柳岸泡了杯周棉清的茶叶,小林把门关上,生怕刚和好的两人又产生什么误会,给她解释其中牵扯的关系,从认识到每一次交集事无巨细。

柳岸耐心听完,看见小林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就那么像会因为这种事吃醋发脾气的人吗?

“她是从多久开始要收购凤凰城的?”她有更关心的事要问。

跨年那夜她离得最近,虽然有心遮掩,也能看出周棉清的疲惫,这些天柳岸半强迫地喂了些补品,脸上才恢复点气色。断联的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认为仅仅是拉黑就能让周棉清寝食难安到这种程度,即使是因为她,她也只拉黑了微信,还有电话短信,何况周棉清知道她家地址,小林也去过两次,如果存心想找到她简直再简单不过。

明明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甚至给凤凰城投了那么大笔钱,为什么不愿意直接面对她?

问题来得猝不及防,如今凤凰城股东写的是周棉清,而不是公司的名字,按理说这属于个人隐私,只是由小林跟进。另一份乙方没有签名的合同还搁置着,她摸不准柳岸的意思,开始装懵:“啊?不知道啊,我应该知道吗?”

柳岸看出她有所顾虑,解释的声音放得很轻:“她前段时间状态很差,你看得出来吧?我只想知道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