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人声逐渐远去,只剩下从耳边吹过的风声。阳光盛大,沈鹤羽的鞋底溅起细密的沙,亮晶晶地黏在了他似乎白的发光的小腿上。
路曦瞳的体力还是?那么差,没跑多远步伐就变得?沉重了起来。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变得?沉重,她不?得?不?张开嘴巴来获得?更多的空气。
她一直很讨厌跑步,每次体测都像是?一次渡劫。可?现在,原本纷乱纠结的心情居然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用力地呼吸逐渐地平复了下去。
脑海中各种耻辱的,尴尬的念头渐渐淡化,只剩下了最简单的生理欲望:想要?大口呼吸。
沈鹤羽听到了她的喘息声,慢下脚步来想要?等等她,却反被路曦瞳跑到了他的身前去:“你……不?会是?……跑不?动了吧?”
明明话都说?不?完整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还要?嘲讽自?己一句。
“我当然跑得?动,问?题是?你行吗?”
“我当然没问?题了。”
路曦瞳话音未落,下一秒
哗
大雨从天而降。
路曦瞳被雨淋得?一愣,这雨下得?太邪门了,如果?不?是?她刚才亲眼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简直要?怀疑是?有人往她头顶上淋了一桶水下来。
天气预报在这个岛上像是?失灵了一样,明明说?今天会晴空万里,却突然却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
其实天气预报倒也没说?错,虽然雨下得?大,可?是?头顶依旧艳阳高照。
“哎呀呀~”
沈鹤羽一脸笑嘻嘻:“有人逞强惩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
路曦瞳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脚下骤然提速的沈鹤羽一把拉走:“走吧,一会儿淋感冒了不?好受的。”
“当然,姐姐要?是?跑不?动了的话我可?以把你抱回去。”沈鹤羽眼睛里一片真诚,肚子里装的全是?坏水。
自?从那次看烟花让他喊了自?己姐姐之后,他就致力于?在各种奇怪的时候叫自?己姐姐,听得?叫人莫名羞耻。
沈鹤羽这个人有种神奇的魔力,他不?会特?地去安慰你,却能在不?知不?觉中把你从负面情绪里一把捞出来。
很快,两?个人就跑到了居住的地方。雨似乎并没有要?停的意思?,就连原本晴朗着的天空都变得?阴暗了起来。
“要?下暴雨了喂。”
沈鹤羽看着由?早上的蓝绿逐渐变成了蓝黑色的海面,有点担心今天晚上睡在吊床上的自?己。
不?知道这个吊床可?不?可?以拆下来放到室内。这种大暴雨天气,即便头顶有可?以遮挡的板子,沈鹤羽也不?太想知道睡在外面的露台上的感觉。
“天都黑了不少。”
路曦瞳的声音轻轻响起。她刚刚洗过澡,整个人包在酒店的浴衣里看起来有点纤细,正抱着膝蹲坐在面朝着落地窗的一把单人沙发上。
跑到酒店之后呼吸逐渐平复了下来,思?绪却再一次乱飞。
沈鹤羽也一定注意到那套内衣了,刚才在外面自?己的反应那么明显,沈鹤羽那么聪明,一定会猜到那套内衣就是她的。
路曦瞳悄悄抬眼看向沈鹤羽站着的方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戴回了他的那架金丝眼镜,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沉静而疏离。
像是一片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
他在想什么呢?他……会因为这个事情讨厌自?己吗?
路曦瞳试图从沈鹤羽的神情中揣测出他的想法,却被他扭头对上了眼睛:“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故事?”路曦瞳心底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沈鹤羽这是?要?唱哪一出。
“对啊,我之前看了看房间?酒柜里的酒,有品质很不?错的冰酒。”
听说?马尔代夫有不?少岛上由?于?宗教信仰的问?题根本不?允许在岛上饮酒,可?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