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让路曦瞳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却还是在亲手拿起路诚的死亡证明?后心头一滞。

既没有即将获得一大笔保险金的喜悦,也没有亲生父亲惨死离世的悲伤。

她只是……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走?神。

“路小姐……路小姐?你有在听吗?”

路曦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我在听,你接着说吧。”

悦仁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是个活泼而?有些话?多?的人,尽管路曦瞳只是淡淡地点头,却也还是自顾自地和她说着关?于路诚的事。

“这话?或许不该由我来说,可是您的父亲如果不是死于‘飞机失事’这样?的事件的话?,您和您母亲恐怕是很难得到这份保险金的。”

路曦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澜:“为什么?”

“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实力买这么高价格的保险的样?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连着不断地买了很多?年。”

盘着发?的女人看了看四周,才小声地地继续说道:“简直……就像是期盼着自己早点死一样?。”

路曦瞳试图回想起上一次见到路诚时?他的样?子,鼻尖似乎还可以?闻到,来自他车子里混着方便面味儿的浓郁烟味儿。

男人那?张与自己处处相似,却又透着油嘴滑舌的脸浮现在了脑海。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次又一次地在受益人那?一栏里,签下了被他抛弃的前妻和曾经想被他卖掉的女儿的名字的呢?

这个被赌博毁掉了人生的男人,似乎至死都?还在赌。在长达十余年的时?间里,反复地以?自己的性命为筹码,进行着一场偏执而?又疯狂的豪赌。

脑海里路诚的脸变得模糊起来,其实她大概从来没有了解过路诚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