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动辄殴打他,反而还对他和颜悦色,时?不时?便陪着他去薛蔓家里帮忙。
自从薛蔓来了,他的日子?似乎就一天天好?了起?来。
只可惜这样美好?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约莫是半年后的某一日,他爹又喝醉了酒,趁着夜色闯进了隔壁院中。
他听见薛蔓的尖叫声,还以为她?家里进了贼,扛着锄头便冲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他爹骑在薛蔓母亲身上,一手按住她?的双腕,另一手急不可耐地游走在她?腰上,完全不顾这对母女的哭喊和求饶,似是已?经陷入极度亢奋的癫狂中。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在对上薛蔓绝望的眼神时?,他下意识挥出了手中的锄头。
一下,又一下,直至锄头上沾满血迹,那?道嚣张的身影就此摇晃着栽倒在了地上。
他砸死了他爹。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只慌乱了一瞬,便很快平静下来。
他先安抚下来母女两人,而后吃力地拖着他爹的尸体出了院子?。
翌日薛蔓一家便搬走了,只给他留下一封长信。
他识字甚少,看?不懂信上写了什么,但?他隐约辨认出了“京城”二字。
没过?几日,他爹被野兽撕咬得只剩下半截的尸体被村民们发现。
他哭天喊地上前为他爹敛尸,村民们可怜他,便每家每户都凑了些银钱给他,让他给他爹买一副棺木下葬。
他没用这笔钱买棺材,只草草挖了个坑将他爹埋了进去,当?夜就卷着包袱进了京。
他住的荒山僻岭离京城太远,途中被流民抢过?三次,等到?了京城外,他已?是衣衫褴褛,身无分文。
看?守城门的侍卫打量他两眼,似是将他当?作了流民,张口便呵斥他,叫他打哪里来回哪里去。
他见进不去城门,便在城外候了数日,混入流民之中与他们一同打劫过?路人。
直至抢了身干净的衣衫,又洗净身上的脏污,打扮妥当?后,他蹲守着拦了一位进城的好?心人,只说自己与爹娘走失,希望好?心人能带他进城去报官。
好?心人信了他的说辞,他总算如愿进了京城。可那?好?心人好?心过?了头,非要将他送到?官府门口,他只能硬着头皮跟去了官府。
原本他是想寻了借口离开,谁知那?官府的衙役瞧见他,却请来了官老爷,似乎是被唤作什么橙中尉。
彼时?他并不知道中尉是怎样的官职,更不知道这个橙中尉便是他亲爹。橙中尉见到?他目露惊讶,脸上尽是掩不住的恍惚,沉默半晌才道了一句让他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