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还不是阎王殿,花和尚在配药,大漂亮发呆不知想什么,小圆鼓着脸蛋抹眼泪,熊孩儿带着狗直接睡了。
只有白骨在挼他的头,她笑容扬起,右半张脸的血痂清晰可见。
“怎么受伤了?”乌兰贺伸手想看看她的伤,头顶的辫子瞬间被白骨搅起。
“大漂亮,这坨东西好怪,怎么认识我?”
虽然每次醒来,都没什么好事,但乌兰贺想不到这回白骨把他忘了。
大漂亮凝住的眼珠动了动,“不认识,不知道。”
四周静寂,人人望着大漂亮。
乌兰贺被白骨提成了吊梢眼,心又被大漂亮一言捏碎。他举起小指头,“你够狠。”
世上总有些人不靠谱,比如花和尚,他治伤还反问,“谁都记得,就忘了你,她是只为你而痛啊。”
热透的血冲涌滚动,涌到喉咙口,乌兰贺咽着血腥味,从床上跳到花和尚身上,“你个花老头,你说什么?”
“可她心脉被扎,怎会动情?”花和尚被拉着胡子,忽而灵光闪现,“难道当时三针复原,扎得松了些?”
汪洋洪水,白骨痛哭犹在耳畔,乌兰贺又被撕碎了。自虎头山下来,白骨就会牵他的手,抱着他睡,说要他陪她一辈子。他屡屡自苦命不久矣,怎知是她动情不懂,又痛到忘情。
“你个不靠谱的臭和尚!”乌兰贺埋头大哭。
山洪已使满城狼藉,雨势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