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比道观清净,清净得风声皆明,日光变幻皆在注目之间。
白骨一口一个糕点,就品出个甜味,口中腻了,端起茶水两眼不敢放松。她的小黑和小圆气氛紧张,虽未动手,可已有提爪上脚之态。
当日光在天空斜角处时,四小姐一个身起,惊得白骨随之跳起。
四小姐转了个身,“就是这时辰。”
四小姐朝着北处走着,一路畅行无阻。乌兰贺确信她熟门熟路,今日绝对故意引他们来此。
在行路时,乌兰贺从怀里拿出了一包迷药,以防不测。
北处有房屋,乃清修人的行歇处。四小姐停在树丛后,树丛对过就是间木屋。
侯了不过一会儿,就瞧得紫色华衣入此。那方夫人果然来了。
她走到门前叩了叩门,门开了。
开门人身着素衣,手挂佛珠,发未剔。乌兰贺见他,一下就没站稳。
白骨扶住了他,“小黑,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是要气出病了。”乌兰贺摸了摸心口,一口气快顺不下来了。
开门的正是他大伯乌启明,带发修行的僧侣。他给方夫人开了门,然后又关了门。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开门关门,这搁哪儿都像暗度陈仓。
可这是寺庙啊。
乌兰贺拍了拍自己的双颊,“也许是误会。”
他侥幸时,却撞上四小姐无辜明亮的眼睛,“他们经常在这里相聚,要一个时辰那么久,不知道干什么。”
“她们能干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白骨一溜烟就朝那屋跑去。
乌兰贺想拦可腿走不动,然白骨逗留在他们窗前,乌兰贺咬牙奔了出去。
屋里声音交杂,重重叠叠,有笑有斥。
一会儿传来方夫人的声音,“那四丫头不成气候跑了。”
还有乌启明的声音,“小丫头坏不了我们大计。”
白骨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屋里人影交错,衣衫尽褪。他们在干什么?白骨还没看明白,乌兰贺就一手蒙住她眼睛。
她抠着他指缝,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看,里面在打架啊,他们叠来叠去的。
乌兰贺已是气极,他家里人可真行。
一个仁侠,戏多人精。一时是人,一时可做鬼。
一个县令,颠倒黑白。说什么公道,公道全是颠来复去。
一个僧侣,偷情破戒。对外带发修行,连头发都不剔,当什么和尚。
简直是惊世丑闻,乌兰贺想着就想吐。
白骨觉着乌兰贺怪怪的,那手在她眼上发抖,而屋里气息粗重,喘喘停停。
她一肘推了乌兰贺,却闻声尖利的声音喊着,“什么人在那儿!”
白骨转头才见是四小姐捏着喉咙大喊。不待片刻,白骨夺了乌兰贺手中迷药,朝四小姐一撒。
寺庙木屋行出乱发的僧侣,他未能见一人。
申时日暮,玉和山庄只闻哭嚎,“脏死了,别拍了。我错了,好姐姐,你放了我。”
拂尘从头到脚拍着四小姐身上尘,四小姐被绑着,任白毛拂过,打落身上尘。
可四小姐怎也受不得尘土飞扬,她四处躲之,人就倒在地上,这下不仅难逃,更遇了地上尘。
四小姐哭天喊地起来,“快扶我起来!”
白骨仍像打尘般拍着她,“小圆,你师祖说做错事就得罚,她罚我时就叫我看最讨厌的东西。”
四小姐扭头一看白骨,她还以为白骨看不出她嫌脏,“没想到你也不傻,那怎么那么呆。”
无论四小姐怎么说她,白骨都没什么反应。
“你怎么又傻了?快扶我起来!”四小姐蹬着腿就是起不来,一转眼就见黑手伸在眼前。
这是糊了黑泥的手,黑泥正呈水滴状,滴落到地上。
又臭又熏,白骨退了好几步,“小黑,你这也太臭了。”
“哕。”四小姐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