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好像差样东西才能和它拼一起。”
白骨力气全无,眼睛闭着睁不开,“小黑,我好累啊,我觉得师傅和我认识的不一样了。”
她翻身蜷了起来,整个身躯变得小小的。乌兰贺在她身后很想靠近她,想张开双臂护着她。
他伸出了手,又不敢再朝前,乌兰贺发现自己在夜色里又能看清了,这种奇怪的事以前从来没有。
他赶紧闭了闭眼,“那就先别想了,睡一觉起来再说。我爹常说,只要死不了,没有一件事是天大的。”
他又睁开眼睛,视线依然清楚。这一回他可清醒了,依稀想起打败他三叔的情景。这一切难道是因为白骨?
“你爹不是死了?”
她声音像贴着耳旁,可她不会聊天啊,是真不会。
“就是死这件事他办太急了,猝死的。”
“哦。”白骨似懂非懂,朝着空中落下手。
掌风刮耳,乌兰贺难免心慌,“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叫我睡觉吗,每天睡觉前,我都要给你练一遍刀功。”
乌兰贺弹坐而起,“那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小黑走得飞快,白骨手起手落好几下,觉着哪里都空空的。
师傅有太多的事她不知,也无人能问,白骨唯是去看看师傅,将圆塞还到了她手中。乌兰贺在外掏出名册和刻刀,划去了白骨的名字。那上头还多了一个名:江雪阳。
乌兰贺决定,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方夫人。
日初的霞光刚起山间,杜志恶又拿着烤鱼进来,不待人吃,万江海就急步闯入,“公主不见了。”
众人闻声而动。
小黄犬嗅着山间,尾巴摇摇,埋头苦寻。数千剑客一夜都没看到大漂亮,阿黄成了寻人唯一的捷径。只是它腿短个小走路总比不上人,万江海走走停停总在前头晃荡。
乌兰贺越看他越烦,“你给狗让条道行不行,它闻又不是你闻。”
乌兰贺一言就引了那身盔甲退回,同时也引来了万江海的拳头。拳风在前,乌兰贺不及退,反是白骨出掌挡住。
“安静会儿。”白骨警告万江海。
有白骨在侧,乌兰贺便挺直了腰杆,“就是,安静会儿。人公主不是被你气走的吗?昨夜不知留人,清晨才知心急,就是马后炮。”
白骨侧了眸子,上挑的眼角亦带威风,“你也安静会儿。”
乌兰贺半垂嘴角,不再出声,万江海瞧他那贱样就哼笑。乌兰贺上前与他四目相对,有急火之势。四小姐看两人无聊有病,就绕开了。
“汪汪汪!”小黄犬又蹦又跳跑向前方,狗急成了兔子,事儿就不对。
白骨跟着跑上,很快她闻到了血腥味,纵横沙场的万江海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阿黄,回来!”白骨飞奔着,小黄犬正奔向前方的老妇人。
那妇人手戴手衣,头戴面纱,捂得严严实实,正是当日上山验尸之人,她蹲在一具尸体前。
黄犬迎上,老妇却依然背对。
看阿黄不知回头,白骨铁鞭挥去缠住老妇的胳膊。老妇脚踏地不动,白骨方知此人功力颇深,手卷了一圈铁鞭加大了劲。
余光之中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在白骨身侧是个死人,脸皮已被撕去,胸口插着一把刀,衣服被血所染但不减奢华。观其四周草木,不像是被内力震过。
“你杀了她?”白骨问老妇。
老妇摇头。
此时,四小姐尖声在山间回荡,“爹!”
四小姐从衣着认出那是方员外,可见之尸体之容,惊怕不已,趔趄摔倒在地。
小黄犬嗯嗯急叫,白骨手背已出勒痕,见有剑客赶来,就道,“你们带阿黄和小圆先走。”
白骨下了令,那些剑客还是听了。
白骨又将铁鞭卷了一圈,随后用力提起。衣衫缥缈,在白骨头顶轻如风舞,白骨失重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