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该是什么样的,你吃了才知道。”
药丸递到白骨嘴边,那药不仅闻着就恶心,气味到了嘴旁,白骨就能觉出辛辣酸苦,此如剧毒,白骨紧闭着嘴。
方夫人掰着白骨的嘴唇,像掰开她师傅的嘴那样,“死丫头吃下去,这不是毒,是药。在世为女人是病,只要变成男人,就不会被嫌弃,被丢弃,被抹去名字,我是在治好我们的病。”
白骨才不要吃。她死咬着唇,把方夫人的手也咬了。方夫人不放,白骨也不放。白骨眼只透了一条缝,眼中迷着湿雾。透过湿雾世间虚虚实实,方夫人的脸已经变形了,背后还有个书架正在倒来。
声震山壁,遍地书落,汪汪叫声此起彼伏。书架倒落后露出了狗洞,狗洞里蹿出了小狗和乌兰贺。
“白骨,我来救你了。”乌兰贺闷头蹦来,脚底一滑,又是黏答答的,鞋底踩了好些药丸。乌兰贺看这药就讨厌,猛踩了好几脚。
“别踩!这是我的药!”
雄厚的声音爆裂而开,乌兰贺退之一步,女人般细嫩的双手扫过地上药。那伏着的身影弯身不见容,形已似人似鬼,乌兰贺三步并一步,到白骨面前拔了她的针。
“你去帮阿萍和小圆。”白骨随之扑去抓方夫人,乌兰贺再去救另两人。
方夫人的人皮已经泛白崩裂,下颚处露出了黑色缝线。白骨膝盖压住方夫人,扯下她的皮。
皮下之人男装女面,脸周布满缝痕,因缝线断裂渗出鲜血,流淌入颈。血流在身,这方夫人之容已非人面,但若鬼面,白骨手中人皮硬如树皮,发出恶臭,她甩手扔去,人皮落地亦是鲜血淋漓。
血非是最骇人,而是方夫人唇周长了一圈黑色的绒毛。看过花和尚的医书,白骨知道那是男人才会长的,那叫胡须。
“你吃了这毒,生病了。”白骨声如悬丝。
一地药碎,皮囊亦破,男装女面之人恨不能消,“你才有病,为什么要坏我的脸,我好不容易才缝上去的。”方夫人手间运力出云风,一掌挥之,白骨被打向石壁。
白骨从石壁滚落,不知痛的她身躯本能一缩。两只宠物绕在白骨身边。阿黄吓得往后钻,白骨伸臂相护,可另一只小黑已是不同,竟然挡在她身前。
“她怎么也像练了天玄术。”乌兰贺即便见过此功,还是不免心惊肉跳。
“看起来像又不太像。”白骨说不清那是什么,就像半吊子。
方夫人半白发丝随内力竖起,脚下地面已是塌陷。
这下确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