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发出“哧”的一声,小嘴撅得老高。那任性样,乌兰贺看得百爪挠心,她果然又想收宠物!
但美人不理白骨,她至周子颢身前露出笑颜,“妾在家中恭迎夫君许久,夫君仍忙大业,特来看望夫君,”陈芍又到公主前行礼,“拜见公主。”
白骨眼瞧这些人都在油腻公子旁,拉住小黑的衣襟,他的衣在她掌心拽得死紧,“她刚才说妾,谁的妾?”
“她就是他的第九个小妾。”乌兰贺抬眼一瞟周子颢。
白骨哪能容得了这事,她奔向陈芍,“你会被他丢掉的,不要当他小妾,当我……”
乌兰贺及时给她捂住了嘴,让她把“当我小妾”给吞了下去,他再也不想看到新宠物了,何况陈芍是悬赏通缉白骨魔头之人,是周子颢的妾。
而陈芍也推开了白骨,追周子颢身影而去。去时,陈芍停在兵将苦力面前。
那些兵将苦力看她不起,而她也同样轻蔑,“物竞天择。”
陈芍的步伐更加坚定,而白骨却在担心,哪天会在虎头山看到她。
“你不用担心,周子颢所纳之妾皆是利益旁关,陈家有钱庄,她过得不会差。”乌兰贺以此宽慰让白骨放心。
他松手时,她鼻间哼出重气,吹在他掌心。
“为什么他们养了不好好待,图这图那的。而且你看那些人,他们见油腻郎君都咬牙切齿,他怎会好好待小妾。”
“那是因为他们没小妾。”四小姐道。
白骨愣神,指着那片人,轻声问,“他们不是小妾啊?”
白骨所指是兵将苦力,乌兰贺寻不到半点关联,“你怎么就认为他们是小妾?”
“他们看起来脏脏的,吃不好穿不暖,就像师傅救起的那些小妾。”
“他们是男人,怎么会是小妾。”四小姐说完被乌兰贺瞪了下,她不知他怎不说个真话。
乌兰贺就是不忍对白骨说出,山下人的小妾到底是什么。
白骨可不服气了,“小黑就是男人,但他是我小妾。”
“没错,他们当不了别人宠物,也羡慕别人有宠物。”乌兰贺推着白骨离去,虽是说谎,但还有点欣慰。终于在她眼里他终于成了男人,至少在身份上有了进步。
“你到底在说什么玩意儿?”四小姐皱眉摇头。
乌兰贺不敢作声,他羞愧于山下人的世道,又仿若为他们粉饰。
他要如何告诉白骨,小妾不是她以为的宠物,那是大富大贵之人的战利品,炫耀着地位与财富。那些兵将苦力更不是可怜小妾,是在嫉恨周子颢拥有女人,在恨陈芍甘为他人妾不做他们妻。
在世上能够拥有众多小妾的,只会是周子颢这般人。蜀阳城的女人挤破头想嫁周子颢为妾,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狼如此,人如此,世间道理亘古不变。所以兵将苦力都想成为周子颢,他们成为不了,就会恨周子颢,亦恨陈芍这样的女人。
可惜啊,这世道就是周子颢这般人定下的,在这世道下,要么成为周子颢,要么就是苦力。两者都不想做,那就是乌兰贺,天下第一恶人。
军营督军逢新妾慰望,寒暄两三。将嫁于此人的公主却入另一营帐,召了万江海。
明召万江海,她暗自更衣成小兵去见方夫人。
方夫人已发全白,脸色亦是枯黄,“你已取走钱庄钥匙,还来找我干什么?”
就在乌启明追杀来时,这公主明面带她走,暗中却出手拿走钥匙。那时方夫人才知,原来这公主也意在钱庄。
公主拿来了一张皮,不过未曾给她,悬之在手,目光尤深,“我始终想不通,你为何答应在立佛当日杀人?不怕周子颢怪罪?”
方夫人气息虚弱,躺在地上如枯尸,到了这时她无多执着,“公主觉得钱庄合并是谁的主意,周公子替王上握住蜀阳城的财富,肖王怎会不动声色。”
公主转着手中皮囊,不苟言笑,“莫过一场黑吃黑,陈、方两家联姻,是肖王也想吞下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