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澜无语得有些想笑出声。
曾经坏事做尽的唯物主义战士赵景初,竟然还有信仰转变的一天。
若是别人就算了,但这人是赵景初,魏清澜不是很想配合他。
“我对买方也有要求,先让我问几个问题?”
赵景初也不知介不介意,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魏清澜便问道:“今天之前,你知不知道房子是我的?”
赵景初眸光淡得很,作答流畅:“只是正常看房而已,别多想。”
魏清澜点头,暗地里松了口气。
他虽没正面回答,却也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单纯。
这对于分手分得惨烈的前任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魏清澜其实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两人已分手五年,她都快忘了赵景初的存在,他没理由还关注或是介怀自己。
赵景初眼看魏清澜似乎卸下什么包袱的模样,他敛了敛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魏清澜在掂量随便扯个理由的可行性。她并不想过多透露自己的生活。
却不成想赵景初很快接着话猜测道:“工作原因?”
她也就模糊地应了:“是。”
一直站着的赵景初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良久,他开口:“如果只是工作原因,那我觉得你没必要走。”
或许是错觉,魏清澜竟然觉得赵景初的语调比刚才松弛了一些。
她没有接他的话,这个话题于两人而言没有深入下去的必要。
可赵景初似乎没有自觉。
“长甫的机会比其他任何城市都多,尤其对于你的职业而言。”
这倒是客观的事实。
长甫作为一线城市,发达的第三产业是大部分地区都望尘莫及的,而这样的城市对于魏清澜这样的画师来说是最好的土壤。
魏清澜和赵景初都来自邻省的省城仁城,虽说也是一线,却远没有长甫具有活力。
但这些都不是现在的魏清澜考虑的因素。
魏清澜曾经不信命,现在却想听天由命。
想到这里,魏清澜突然觉得生活的确充满变数,忍不住说了句:“也不算想走,是得离开了。”
赵景初的手握了又松,看上去在做什么复建活动。
最后他的拇指与食指相互摩挲了一下,随着他开口而停止:“还是那句话,工作问题迟早会解决的。”
说得很是信誓旦旦,魏清澜有那么一刻怀疑,赵景初像是在承诺什么。
可这种想法只是一瞬,她知道对于不知情人士而言,无法共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我才要走。”
“离开才能解决?”
“也不是。”魏清澜很诚实地回答,“但离开是个对谁都好的选择。”
“对谁都好?”赵景初重复这四个字,神色不明。
他的目光落在茶几的两个空杯上:“没有留下的理由了吗?”
“没了。”
魏清澜陪聊这么久已有些不耐,莫名翻涌的倾诉欲也已经消失,心态开始摆烂。
她站了起来:“时间真的不早了。赵景初。”
闻言,赵景初却突然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里是魏清澜曾经无比熟悉的不羁,只不过还掺杂了一些不易察觉的讥讽:“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的名字了。”
魏清澜说道:“这个还是能记得的。”
赵景初感受到她在下逐客令,站起身来,看着是准备走了,却在下一秒捂着嘴向洗手间的方向冲去。
魏清澜一脸错愕地看着一道身影快速划过,反应过来后立马跟了上去。
“呕……”
模糊的呕吐声隔着一道门传进魏清澜的耳朵。
等赵景初整理好自己再出来时,魏清澜将纸巾递给他,颇感无奈:“会吐还喝。我还以为你练出来了呢。”
赵景初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