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我说。
“你那是方法不对!你必须改变自己的形象,否则谁会对你有好印象?”
“不用说了!这我知道。”我烦躁地打断同学的话。
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我寄居在这里他已经有点厌烦,毕竟两个人长期拥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难免会有压抑。我并不感到他这种烦躁情绪有什么可指责的。对一个能够给我这样帮助的人提出超出人类天性的要求那是苛求别人了。
此时我内心有一种悲观厌世的感觉,似乎必须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来解脱自己的苦恼。于是我走出了寓所,一个人到大街上漫步。晚上的深圳已经在辉煌灯火的照耀下了。
我走到路边的一片草地上坐下来,仰望天空的星辰,孤独和寂寞此时成了我最好的伴侣,心中压抑的苦闷在凉爽的微风吹拂下退去了许多,我很舒服,如果肚子能再争气一些,我就很幸福了。
在这片草地上经常有无业的流浪者光顾,这些人白天四处去找工作,晚上则躺在草地上度过。对这些人来说,这里是天堂。夏日的夜晚,这里无须空调避暑,只要找一块平缓的草皮,在身上披一件衣服就可以睡到天亮。只要老天有眼,不把怨恨降落到这些悲惨之人身上,那么天房地床的惬意未尝不是件人生的享受。
对于这样的体验我非常怀念,到深圳一个月后我就开始享受这样高级的待遇了。在自然的气息中回到原始的生活状态,与一些同病相怜的人感叹人生,梦想未来。
我曾经在草地上认识过从内地来的学生、工人、农民、教师、技术人员、退伍军人,甚至一些曾经当过小老板的人、工厂里的科长、政府机关的职员。他们中有男有女,但男的占绝大多数,似乎在这样充满浪漫的环境里更能激发男性的想象力。挂在人们嘴头的一句名言:“谁将来发了,别忘了哥们!”这句谁都没有认真对待过的诺言,日后必定要成为笑柄。在这些人中间,多年以后的确成功了不少人,但如果谁还拿这句名言来勾起成功者的回忆从而赢得同情的眼泪那是痴心妄想。人总是可以在逆境中相互怜悯的,但在成功后却很难给予弱者同情。
我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暗自回想过去的时候,我听到天庭发出的轰鸣声,那种声音是如此奇特,使我感到世界上只有我一个能听到那种松涛呼啸般的叫嚣。整个天上见不到一丝云彩,月光皎洁,天空充满神秘的色调。如果没有听错得话,那一定是某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因为它决不是人类活动产生的震动或是其它机器的轰鸣,我感到似乎是天空中神灵的呼唤,它似乎在抒发某种痛苦和煎熬,又象是做某种预言。我在断断续续的祷告声中辩明了几个字,那似乎是在说:“痛苦──马上就要──降临了!”
第二章 面试
三个月中我面试了二十几次。为了面试我从蛇口到沙头角几乎把关内跑了个遍。
不知道什么问题使我屡试屡败。我认为自己条件不错,虽然不是顶尖大学毕业,但至少是全国重点,学习成绩也是令人信服的,企业管理的学士头衔虽然不足以引以为傲,但至少比许多大专学生有竞争力。谈起专业知识我的口才是不错的,但有迹象表明我多次被一些比我表现差的求职者打败。
是仪表问题吗?从第一次面试失败后我就注意在面试时尽可能包装自己。一件白色的还算可以的衬衣,打上庄重的领带,穿一条合身的黑色西裤,配上尽管鞋底已磨平、边缘起皱,但经过一番修整还算可以的黑皮鞋。这种打扮在别人眼里即使不是有吸引力,至少不应成为被拒之门外的理由。是长相问题吗?我当然不具有让女性一见钟情的外表,但至少不令男人讨厌,至少在人群中我的发育是正常的,不特别突出,也不逊色于一般人,如果特别挑剔的人评价得话,应当只会指出我较黑的肤色和过于生硬的脸部表情,如果不是在挑选爱人,这一点缺陷应该不会有人在乎。
只有一个理由似乎是可以成立,这就是简历。对我简历的写法我的同学很不赞同,他认为我写得过于简单明了,夸张和吹捧的内容太少,工作经验不足,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