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
海城舞蹈大学。
是国立第一舞蹈大学。
陈黛捧着录取通知书笑的合不拢嘴,白宏扬立刻打电话通知亲朋好友,只有白微末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啃苹果。
当时在艺考考场上,老师专门留下她跳了支独舞,她心里便有数了。
“哎对了,升学宴要不要请隔壁那对母子?”
陈黛:“请吧。”
时隔许久,白微末再次听到谢卓诚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又性感:“喂?”心里又开始犯痒。
白宏扬赶紧说:“阿诚啊,我是你白叔叔。”
“白叔叔好。”
“吃饭了没?”
“吃了。”
毫无营养的对话结束,白宏扬进入正题:“你那个,高考成绩怎么样啊?”
“还可以。”
谢卓诚礼貌地问:“末末考的怎么样?”
白宏扬咧着嘴笑:“今天录取通知书刚到,海城舞蹈大学的中国舞系。你考的哪儿?”
“A城警察大学,刑侦专业。”
白微末啃苹果的动作一顿,他竟然考了警察大学,还在A城......
一南一北。
他们还真是很有默契的打算永不相见了。
白宏扬和陈黛对视一眼,惊讶道:“哎呦,国家栋梁啊。你今晚有没有空?到叔叔家里来,我做顿好吃的犒劳你们两个大学生。”
“谢谢叔叔,”谢卓诚婉拒,“今晚我爸回来,一家人出去吃饭。”
既然他们自有安排,白宏扬也不便多说,挂了电话。
他感叹:“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确实。”陈黛也夸:“他爸在边疆的部队,一年到头不回来一趟,都是张文倩申请去探望。这次恐怕是给部队请假回来犒劳儿子的。”
白宏扬附和:“有这么争气的孩子,能不高兴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白微末。她把果核丢进垃圾桶,擦干净手上的水,进屋。
对面的房间关着窗户,没拉窗帘,里面摆着凌乱的杂物。谢卓诚早就不住这个房间了,什么时候搬的她不知道,当某天注意到时,只看到一堆又一堆的闲置物品。
白微末从抽屉里掏出地图,圈出A城,再圈出海城。
距离2885公里。
一个地方常年下雪,一个地方四季如春。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真的难以再见了。
***
漫长的暑假结束。
白微末拖着行李箱到海城舞蹈大学报道,正式开启人生新的篇章。
闲暇的时候,她会围着学校一圈又一圈地转,腻了,就跟朋友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玩。
独在他乡的这些年里,她学会了蹦迪泡吧,却坚持不碰烟酒。朋友笑她是端着架子的乖乖女。白微末解释:“没,以前有人不许我做这些。”
“有人......男人吧?谁?我们学校的?”朋友顿时来了兴趣,“你的初恋?”
随即又自说自话地反驳:“不对啊,你之前说没谈过恋爱。”
“算初恋,没有在一起。”
白微末点了杯果汁,坐在吧台前,脚尖点地,随着音乐一下有一下地晃着腿。
“暗恋啊。”朋友咂舌:“就你这条件,什么天仙能让你动心。”
话音刚落,有男人端着酒杯过来想问她的联系方式,白微末礼貌拒绝,对方不依不饶,她只好掏出手机,抱歉道:“没电了,扫不了二维码。”
男人纠缠:“或者你说电话号码,我搜也可以。”
白微末无奈:“刚换的卡,我还没记住手机号。”
说的是实话。她这学期新办的校园网,正巧遇上营业厅做活动,于是买了张新卡。
男人却觉得是借口,没再强人所难,嘀咕一句:“打扰了”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