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末羞得不敢抬头,总觉得胳膊上还沾着他怀抱的温度。
谢卓诚也扭捏起来,指节弯曲, 蹭了下鼻尖,问:“走吗?”
“你先去。”
白微末唯恐长辈们看出端倪, 正式确认关系和公开恋爱是两码事儿,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父母解释, 尤其陈黛还知道他和叶书云的过往。她轻轻地叹一口气,心想:不急, 再等等吧......
谢卓诚离开五分钟左右,陈黛又在客厅喊, 她这才慢吞吞地出现, 刚要坐下,陈黛推了她一把, 随口安排:“小孩儿们坐一起。”
白微末低低地哦了一声,挪了脚, 紧接着,谢卓诚把旁边的椅子拉开,示意她落座。
这顿饭吃得心猿意马, 长辈们总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儿,逃不开谁家的姑娘结婚生孩子, 亦或者,谁家的儿子在事业上有多大的成就。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们。
白微末敷衍地应答几声,有些坐不住了。谢卓诚倒沉得住气, 对长辈们的讨论恍若未闻, 把剥开的虾丢在她碗里, 动作熟稔的看不出丝毫别扭,两个长辈也没多想,只有白微末不自在地眨眨眼,隔了好一会儿,确认没人注意,才把虾蘸了酱丢进嘴里。
张文倩问:“末末的编制考试咨询的怎么样了?”
白微末:“了解的差不多了。”
“一边工作一边准备?”
白微末答:“还没想好。”
她毕竟在海城舞团工作了这么多年,心底有难以割舍的感情,虽然以后考完编制要调回津宁市工作,眼下也难以割舍。
张文倩表示理解,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让她安心准备考试,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阿诚呢?听说你的工作要调到海城去?”陈黛问:“办的怎么样了?”
白微末一愣,才想起还有这回事。
谢卓诚还没开口,旁边的张文倩冷哼:“调什么调,调走了就永远别回来。在这儿干的好好的,马上就要评职了,真不知道你又犯哪门子诨。”
谢卓诚平时显然没少被唠叨,已经习以为常,神色自如地吃饭,没有接话茬。
收拾餐桌和洗碗的活儿是他们的,长辈们外出逛街了,白微末忙活完就回屋收拾行李箱,谢卓诚擦干净手上的水,移在门边看她忙活。
自从入秋以来,津宁市很少有天气这么好的时候,光照在她身上,皮肤白皙,脖颈修长,优雅的像只在湖畔暂时停歇的白天鹅。
谢卓诚又觉得他们此刻是男女朋友这件事变得不太现实,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蹲下帮忙收拾。
白微末把包装好的洗漱用品递给他,让他放在行李箱的拉链包里。
两人彼此安静地收拾了会儿东西,谢卓诚把箱子侧面的金属扣锁上,问:“明天,我送你?”
“不用。”
白微末知道特警队要求严格,他如果开车送她到机场,回来肯定赶不上早点名。
谢卓诚还要坚持,她却说:“你想好了?真要调职到海城?”
“.......”
谢卓诚歪歪头,显然没当回事儿,嬉皮笑脸:“你有什么建议?”
白微末不是很想干涉他的生活和工作,但又不想他因为一时冲动做出后悔的决定,踌躇半天,开口:“也不算建议。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没想好,或者单纯为了跟我待在一起所以选择调职,这是特别不理智的。我也不愿意为你这个决定承担责任。”
“知道。”
谢卓诚回答的淡然,像是随口一说,转身把箱子拎到客厅的角落里放着。
白微末追出来,继续劝:“我并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我们才刚在一起,未来怎么样还不清楚,我不希望你打着为了感情的名义做牺牲前途的事儿,以后万一有个意外...比如我们分手了,我怕你后悔。”
谢卓诚扭头,脸上泛起一丝无奈。
他叹:“末末,你也知道我们刚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