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的面上也带着笑意,举起酒杯直接走了过去他这也不算失礼,毕竟,殿中的人大多都醉了,摇摇晃晃去敬酒的人也不在少处。
舞女踩着鼓声的节拍无休止的跳了起来,脚踝上的铃铛清亮的响了起来,缠缠绵绵,跳得人骨子都酥了一半。
李巍捏着杯子,笑道:“子言见过兄长。”
他特意在“兄长”两字上加重了些语气。
沅玄青站起身来,他俯身行礼:“下官见过世子爷,兄长不敢当,只是有幸和阿芷在屋檐下住过一段时间。”
李巍看着他,指节捏紧酒杯,忽而笑了下,眉眼天真又无辜:“阿芷年少时,有幸得兄长照顾。子言替阿芷向兄长道谢。”
“阿芷现今与子言是夫妻,余生,”他笑了下,加重语气:“是要白头偕老的。”
沅玄青看向李巍天真又纯善的面容,捏着杯子的手不仅攒紧了些。
急促的鼓声敲响在殿中众人的心间,铃铛声也越发急促起来。
舞女从台上走了下来,一双桃花眼盛满情意,她轻巧的掠过众人,直上高位。
又是一个想攀陛下这根高枝的人。
众人不由分说将黏在舞女身上的视线移开,有好色猥琐之人已经将手伸进了丫鬟的衣领处。
有的丫鬟面露喜色,也有的挣扎了两下便软在男人身上。
世俗和规矩将她们驯化成了菟丝子。
贫苦的女子都效仿成妃妄图一跃龙门,贵女也都将全部心思放在嫁给一个好夫婿身上。
元芷突然有些反胃。
她抬眸望于高台之上,却无意间瞄见舞女手中反光的簪子。元芷面上勾着温婉的笑,似是没看见一样,移开了视线。
“救驾,救驾”
内侍尖利的声音刺破软在温柔乡的众人,元芷惊慌失措的与其他贵女躲在一起。
李巍捏着酒杯的手一顿,却状似害怕的混入人群之中。
他捏紧元芷的手腕,探手写道:“别怕。”
惊慌失措的人群、尖锐的声音和未打出的鼓声混在空气之中。
舞女状似含情的桃花眼却迸发出强烈的冷意,她捏着簪子,直冲文平帝的喉咙。
文平帝的手本放于她的腰间,但不知道看到什么,松了片刻,连带着眼眸都清醒了一瞬,却堪堪躲过簪子。
舞女眼眸一沉,直接刺了上去。
锋利的长剑却直接击打在她的簪上,舞女纤细的手腕顿时冒出鲜血。长剑的主人借机直接用刀抵住她的脖颈。
“救驾”
这场乱局终于落下帷幕。
文平帝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他眸色阴沉的看着地下断了只手的美人:
“去查。”
他将阴森森的视线转移到沅玄青的身上:“爱卿救朕一命,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舞女被迟来的侍卫拉走。
沅玄青将长剑扔在地面,他跪下行礼:“陛下是天子,救陛下是臣的分内事。”
奢靡的殿中寂静了下来,风从大敞的宫门吹了进来,殿内静得吓人。
半响,文平帝突然鼓起掌来:“好好好。”
他拿起地上的长剑,话音却一转:“爱卿是文臣,怎么会武术?”
他的话音还未落,长剑便驾于沅玄青的脖颈之上。殿内众人倒吸一口气,文平帝却垂眸看着沅玄青。
沅玄青眸光坚定,未曾闪躲:“臣小时候在镖局旁长大。”
文平帝将视线从人群中扫过,看向元芷,眸光闪了瞬:“世子妃,你与玄青从小一起长大。”
又是这种恶心粘腻的视线。
元芷抬眸看了过去,手腕却被人牵紧了。元芷掰开李巍的手,上前俯身行礼,她面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恐慌,却仍旧美得令人心惊。
李巍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他有点想杀人。
“妾与兄长小时候确实在镖局旁长大。”
李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