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得是,
我心悦你。
元芷收回手指,指节却仍是颤动了些。
子言,我们认识很久了啊。
只是你忘记了。
。
灰白的鸽子震动着翅膀,灵巧的钻进夜空,逐渐与暗色融为一体。
枝叶的落地声“啪”得一下掉在地面,客院的门被人轻轻打开又重新掩上。
“这是往来的书信。”暗沉的夜色下,说话之人的手很小,放于书信之上,衬得纸张更大了些。
她的声音比较脆,但可能是因为掩盖声线的原因,带了些哑意,语气却满是怀疑:“你真的能帮我吗?”
流苏帘内坐着一个人,月色透过疏窗只能将她的身影笼罩在墙面上,那人一直没动,片刻,带着笑意的声音很轻的说了出来。
“梧小姐,因为你无人可信了吧。”
墙面上的影子轻微的晃动起来,流苏帘被人拨开,露出张倾城面。
正是元芷。
梧澄的瞳孔微微缩大些。
明明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元芷处于弱势,而不过几天,情势却直接逆转起来。
元芷看向梧澄紧攥着的书信,又笑了下,她看向梧澄的瞳孔:“梧小姐,你真的想好了吗?”
梧澄的手抖动起来,她将视线移到元芷的面上,嗤笑一声:“你不就是等着我把东西交给你马,现在倒是知道假惺惺的问上一句,我想好了没有?”
她将书信重新拿起:“如果说,我拿的是假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世人做事,总有痕迹。梧小姐,书信并不能代表什么。”
元芷的面上始终带着笑。
这种笑意浮现在她的面上如同一张根本撕不下来的面具,虚假又仁慈。
梧澄顺着她的视线移到窗外。
火光映在她的眼中,闪动起来。
元芷歪了下头,看向梧澄,用食指轻抵住唇部,笑意浮现:“嘘,你看,着火了呢。”
梧澄的瞳孔缩了缩,她注视着着火的位置那是父亲书房的位置。
尖叫声、恐惧声和怒骂声一股脑的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梧澄颤着手将书信递给元芷,她看元芷片刻,突然跪了下来。
屋内并没有点烛火,火光映出的光亮大喇喇的透过疏窗映了进来,照在梧澄晦暗不明的面上。
梧澄俯身叩首,她说:“梧刺史通敌叛国之事,梧家并不知情,若圣上怪罪,民女愿一力承之。”
梧家一辈子忠君报国,梧澄的兄长皆跟随着晏清王爷上了战场,后来却不幸战亡。
从此以后,父亲像是变了个人。
在梧澄刚及笄那年,便联系世家子弟,意欲将梧澄嫁出去。
梧澄早年丧母,对于父亲的安排,她并不抵触。
直到有天,她偷溜进了父亲的书房,准备看一看父亲为她选中的郎君是哪位。
郎君画像堆积在父亲的书桌之上,梧澄探着头不知羞的评点起来。
梧澄拿起一幅画像,准备起身,可能是弯腰时间过长,她起身时猛然撞上了旁边的书架。
纸张和书籍从中掉了出来。
梧澄蹲下身子去捡。
不料,她看见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她其实并不认识,只认识父亲的章。但她对这封书信不可抑制的产生了恐惧。
她做了个胆大包天的决定,跑到书桌边,将字迹在宣纸上还原了出来。
梧澄刚将宣纸塞进怀里,书房外传来了慢悠悠的脚步声。
恐惧却在那一刻到达了顶峰,她赶忙将书架上的书信复原,又将画像重新放好。
门“吱呀”的响了起来,父亲看见她的那一刻,眸中似是闪过警惕,可能是想到她并不识字,又松了一口气,问她,
“梧澄,你来这里干什么?”
梧澄看着父亲一系列的反应,心脏不可抑制的沉入谷底,她的手乱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