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俄尼瑟飘起来,左看右看,找到一个刁钻的角度,瞄准了艾歇鲁的太阳穴。
“啪”打偏了。
它挪了挪,又打了一下。
又打偏了。
下面传来伊殷不耐烦的声音:“你别动了。”
狄俄尼瑟乖巧地放下枪:“好的。”
主舰控制室里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无一幸免,难言的焦味弥漫,机器上电子紊乱,时不时“滋”起白光。
一副大战之后的狼藉景象。
伊殷甩了甩酸胀的手臂,第一次感觉到了这具身体的极限,走到中间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俯视着呈大字倒着的艾歇鲁,枪贴着他的眉心:“你好,有什么遗言吗?”
艾歇鲁充血的瞳孔动了动,盯着她,面上浮现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神情,像是恨、钦佩又混杂着无望,斑驳的血汗都干涸在面部的纹理里,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贪婪而残暴的一生到此为止,有些事注定无可阻拦。
他的今日与过去那么多异星种族无异,都不过是蚍蜉撼树。
艾歇鲁闭上了眼。
在“轰”的一声中,主控室中只留下了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