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衍对医院消毒水味道的异常抗拒,让他在才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只是没睁眼睛。直到骆溢出门去和医生说话的时候,才睁开眼瞪着白色的屋顶瞧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骆清没跟着骆溢他们上楼,而是在住院部的大门口站着,看佣人把骆衍的东西从车里往车下搬,然後又运到楼上骆衍的病房去。

在骆清身边,不断地有从住院部被急急忙忙推着出来睡在担架车上的人经过,都是吊着水,有一些看起来不省人事,病得十分严重。骆清看着那些人,心里面暗暗较起了真,生命真的是很脆弱的,有时候就好像轻轻一用力就能阻断那条生命线,只要轻轻一用力…

******

骆衍肾穿手术,安排在第二天早晨。

骆溢坐在手术室门外等,十分锺都不到的时间就看了好几次表。

“你别太担心,顾浩然肾穿做得很好,骆衍会没事的。”司捷抬手按住男人还要又要看表的动作,“和我下楼去吃个早餐,上来他们就好了。”

“我没什麽胃口,还是就在这儿吧。”骆溢移开司捷的手,靠朝椅背盯着那关上的门看。

“老师和你说了什麽吗?”司捷被男人推开的手握紧,复又松了,“他老人家是不是又要你来劝我找一个?”

“我们是朋友,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骆溢终於不再看那手术室的门,转过头对上司捷那专情的眸子,“你对我而言像家人一样,但仅限於此。司捷,我很多年前就让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是吗?你老师也是为了你好,找一个吧,有人做伴总比孤孤单单的强。”

“不是你,我宁愿单身一辈子。”司捷倔强不愿改变,说话时眼里甚至带了水意,“我不懂,将近二十年,为什麽你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一个?”

“因为只要越过线就不能回头了。”骆溢看那红了的眼眶,很是无奈,揽过司捷给了他一个安慰性的拥抱,很快分开,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你比我小,我当你是我弟弟,亲弟弟一样的。”

“你知道你什麽最伤人吗?”司捷嘲笑自己贪恋刚刚那转瞬即逝的温暖。

“薄情?”骆溢苦笑的猜测。

“你总是很温柔,似乎没有什麽情绪。”司捷摇头,越发自嘲了,“不论对谁,哪怕只是你的猎物,你也很温柔,温柔到我有时都不敢相信,你是骆溢。”

可这就是骆溢,因为温柔让人沈醉,让人自甘堕落的男人。

“我性子就这样,难改了。”骆溢有些不以为意。

司捷懒得拆穿男人这谎话,倒是突然想起道上的一个说法,喃喃自语,“骆家的骆溢,你若以为他温柔就是和善,那你便是疯了。”

男人不辩,只是笑。

******

单人病房里。

窗帘被骆溢换成了柔和居家的米色,床上的被单枕头,也都是家里的。房里放了几瓶开得正艳的白玫瑰,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馨香,空气里没了消毒水的味道。

骆衍身体太过於虚弱,本来只是个局部麻醉的小手术,在术後,却昏睡了过去,一直没醒。

连续两天,如果不是心电图上显示出的波谱还在有所浮动,骆溢都快要开始怀疑,床上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七苦 第十五章

昏暗的酒吧里,男男女女伴着叫嚣的音乐嗨得一塌糊涂。

偏静的角落,冉柯明规矩地陪坐,身边的男人让手下隔开些距离,抓过他固定在腿上,手指挑上那下巴,似在调笑,脸上的表情甚至透着几分温柔。

“过了这段儿,我便带你回去。”说着,男人还亲了亲嘴。

“我不急。”冉柯明不避也不回应那吻,直像个顺从的玩偶。

“生我气了?”大手抚上腿上这人的腰肢,一路向上,伸进衣服里挑逗那胸前的两点,“我疼你呢,即使把你弄这呆那麽些年,不也没叫你受什麽委屈不是?”

“不委屈…”冉柯明被亵玩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