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溢说完上面的一席话,面带笑容的看着男孩,等待回答。

而骆衍仿佛是被男人蛊惑了一般,愣怔了一会儿,问出口:“那麽,你最後是不是把那个小孩送进了医院?”

“是,我让司机载他来了这儿。”骆溢点头承认。

“如此…”骆衍咬着唇想了好半天,有点难过,“血缘真的很神奇不是吗?可以在我们甚至都没有相认的时候就发生这些事情。”

骆溢看着男孩,没有回答。

“爸,我想…我想我原来留给你的信,我说的、我是说,觉得那是错觉…对,是错觉,所以你不必在意,我们的血缘,我们…“

“你到底想说什麽?”

骆衍忍不住了,他眼眶都红了起来,“爸,我们是父子,你是我爸爸,你…我,我不行,错觉,错的。”

“到底对你而言这是错觉还是错的?”骆溢的语气,有了几分逼问的意思。

骆衍摇头,看了看男人,又摇头,“错的,错觉,不对…爸,别这样!我不需要你怜悯我,我从出生就注定好的,没有人能改变过去,改变时间,没有!”

说完,骆衍哭了出来了,他虚脱了。因为刚刚才醒,又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过固体食物,再加上精神上的刺激,这些几乎击垮了骆衍的神经。

至於骆溢…

男人正好需要的就是一个脆弱的骆衍。

男孩哭得那麽伤心,仿佛是要把这一辈子所有能流的眼泪都流完。

骆溢起身,小心地避开骆衍受伤的手,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让男孩坐在自己的腿上。

“嘘…嘘……不哭了,小骆乖。”骆溢拍着男孩的背安抚着,犹如正在安抚的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哭了伤身体,不哭,听我说。”

骆衍控制不了自己的抽噎,他没受伤的那支手手指有些痉挛得缠在一起,皮肤泛着惨白,冰凉的温度。

骆溢把男孩按向自己怀里靠着,伸出一只手和男孩痉挛的手相握在一起,“我知道了,也听明白了,小骆说的是错的,在乎的也是错的,而不是错觉。”

“不、不是!”骆衍拼命摇头。

骆溢并不理会这微弱的反驳,他笑着吻上男孩的额头,贴着额头那块儿的皮肤慢慢说话,“这不是错的,爱不会是错,也不许要羞耻。宝贝刚刚说,没有人能改变过去,也没有人能改变时间,是吗?”

骆衍哭得浑浑噩噩的,都不太能明白男人这麽问话的意思了。

骆溢见状赶忙掐了掐男孩的人中,喂他喝了一点早就准备在一旁的玉米汁。看着骆衍低头用吸管喝着玉米汁,情绪渐渐稳定,骆溢便又开口继续,“如果,我能改变时间,小骆就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骆衍现在脑袋算是有点清明了,他听见男人的话很惊异的抬起头看着骆溢。

“小骆不说话,便是答应了,不能反悔。”

骆溢笑得一脸坦然,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

一个星期後。

骆衍睡在包下的飞机上,骆溢则坐在他的旁边看报纸。

“我们要去哪里?”骆衍精神还算不错,没有再整天整天的昏睡。

“去改变时间。”骆溢把报纸放下,帮骆衍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小骆一定要记得,马上就起飞了,现在是10月10号的接近午时。”

“什麽意思?”骆衍迷糊了。

骆溢笑得很神秘,他把遮光板拉开,然後调好一个走北京时间的锺放在骆衍旁边,那上面自然也有日期的显示。

“宝贝猜猜什麽意思。”

骆衍看了看锺,又看了看飞机,似乎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他很早就没有继续上学了,即使上学功课也很差,自然是不能太搞得懂骆溢的那些想法。

“睡吧,睡几个小时我叫你起来看。”骆溢不解释,他在男孩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後坐回去,系好安全带继续看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