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oAlto离唐老先生住的地方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路上,骆衍靠着车窗玻璃看着外面陌生的街道,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睡一会儿吧,恩?”骆溢帮他掖好搭在腿上的毛毯,轻声哄劝。

骆衍还是不说话,只是闭了眼睛维持靠着车窗玻璃的姿势。没一会儿,真的就这麽睡了过去。

骆溢把男孩揽过靠着自己,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

夜里三点。

骆衍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车上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舒适的大床上,而所在的这个房间很陌生。

他从床上坐身,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朝窗户外看去,夜已经深了,外面一片黑茫茫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骆衍活动了一下腿脚,试着从床上撑着站起来,他这段时间太虚弱了,再加上又在床上躺了很久,腿脚使不上力,单单在房间里走几步倒是可以,要是出门,就只有靠坐轮椅了。

骆衍扶着墙试着挪到浴室去,还没迈出几步路,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骆溢走了进来。男人抬头看见男孩扶着墙站在那儿,愣了一下。

“起来了?”骆溢合上门,走到骆衍身边,朝男孩伸出一只手,“你左手不方便,我扶你过去。”

骆衍摇摇头,“爸,不用了,我挺好的。”说着又往前挪了一点。

骆溢也不说什麽,就把手臂横在骆衍前面,挡住男孩的去路。

骆衍咬着下唇看了面前的手臂一会儿,接着又看了看手臂的主人,“我想自己走过去,行不行?我不是几岁大的小孩子了,也不是什麽玻璃娃娃,不要这样。”

骆溢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骆,你应该清楚的,因为大量激素的作用,你现在骨头的状况并不比玻璃娃娃好多少。”

“再不好也不要你管!”骆衍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