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不用想也猜得到这个人影是谁,这个刘桂花仗着自己丈夫是大队会计,眼红沈青禾,想要陷害沈青禾,只是沈青禾平日里对这个刘桂花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损招。

而院墙的阴影里,刘桂花贪婪的目光死死锁定了那堆碎布,她阴郁的眼神里不知道在谋划着怎样阴毒的计划。

沈青禾的西屋内,煤油灯芯噼啪爆出一个微小的灯花。沈青禾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继续缝着肚兜。

她知道,新的危机找上门了。

她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谨慎。不知道这个刘桂花要怎么算计她呢,反正就一句话: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青禾就发现村子里关于她的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沈青禾用公家奖励的缝纫机大发个人财!”

“真的假的?她可是赵主任的红人,你们可别乱说,不就是帮人缝缝补补收点东西吗?”

“收点东西?哼!那可不是收一点东西,那叫‘投机倒把’!薅社会主义羊毛!她收钱了!”

“不能吧?说的跟你看着了似的……”

“这沈青禾还邪门的很,听说她能改变布的颜色,邪门不邪门?”

“你们想想,她哪来那么多颜色合适的补丁?这肯定有问题!”

流言越传越离谱,添油加醋,很快就把沈青禾传成了一个利用妖法、非法牟利、腐蚀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危险分子。

昨天还热络地跟她打招呼的邻居,此刻要么装作没看见,要么匆匆低头走过,仿佛她身上带着什么晦气。

可等到她走远了,这些人又在背后小声的议论她。

“投机倒把”、“薅社会主义羊毛”、“邪门妖法”……这些尖锐刺耳的词汇,都是这个时代当下最可怕。

刘桂花真够阴毒的,利用的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对“资本主义尾巴”的恐惧和对“怪力乱神”的本能排斥,轻而易举的就让她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攒下的人气和口碑全无。

她不能慌,更不能去辩解。

此刻任何主动的解释,无疑会被认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甚至会被解读成做贼心虚。

她需要的是时间,和……一个强有力的突破口。

她站起身,迎上门外那些探究和鄙夷的目光,毫无惧色。

只听到门外那些人的议论声:

“……都说她敛了不少钱,就藏在她那西屋的炕洞里……”

“……颜色变得可邪乎了,吓人……”

“……赵主任不在,公社会不会下来人查啊?”

沈青禾舀起一瓢热水,缓缓倒进木盆里。滚烫的水汽蒸腾而上,模糊了她的面容,却让她的眼神愈发锐利。

刘桂花想要逼公社来人查?那就来吧。

第23章 公社派了调查组来

一早上门口就有好事的,扒在墙头上议论,“这个刘桂花肯定是故意挑赵主任不在的时候,对沈青禾下手的。”

“其实这个沈青禾确实挺邪门的,也就刘桂花那样的敢惹。”

这两,每天都是这样,总有人来扒墙头,也不知道到底有啥好看的,沈青禾也见怪不怪了。

这种人就是越搭个(理会的意思)他们,越赛脸(得寸进尺的意思)。

这天临近晌午,周家门口,两辆二八杠自行车霸气的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两个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头戴蓝布帽,胳膊上还套着红袖箍。

这两人一出现,原本在院外探头探脑、窃窃私语的村民们瞬间兴奋起来,而且人也越来越多。

王翠花和周红梅更是一看情况不对,早早缩回了堂屋,娘俩趴在门口一脸幸灾乐祸的小人样,磕着瓜子,一副看戏的架势。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自顾自的走进屋内,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西屋那扇紧闭的破木门上,然后还故意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一副公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