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打人的动作僵在半空,周红梅的哭声卡在喉咙,王翠花都忘了嚎。

三人齐刷刷看向沈青禾,眼神像见了鬼。

沈青禾拍拍手,一脸“我是专家”的表情:

“真的,我最近研究人体经络,知道打哪儿最疼还不留外伤。比如后腰这儿,轻轻一按,哎哟喂,那酸爽……”

她说着还伸手在自己腰后比划了一下。

周建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青禾:“沈青禾!你…你…”

“我什么我?”沈青禾翻了个白眼,打断他,“我这是好心指点!省得你费劲巴拉打半天,人家光嚎不疼,多没成就感。你们继续,继续哈,当我不存在。”

说完,她作势要关门,嘴里还嘀咕,“这戏没点技术含量,看得我直犯困。”

“沈青禾!!”周建军彻底疯了,丢开周红梅,赤红着眼睛就朝西屋冲过来,“我打死你个搅家精!”

沈青禾动作比他更快,“哐当”一声把门关上,插好门闩,动作行云流水。

隔着门板,她声音清亮,带着十足的嘲讽:

“打老婆?周建军,你可真有出息!窝里横第一名!有本事你去找举报你的人打啊?去城里找你领导打啊?哦,对了,你领导现在看见你估计都想踹你两脚吧?回城?回个屁!老老实实在家当你的暴力狂吧!”

“啊!!!”周建军的怒吼和踹门声震天响。

时机成熟了!

沈青禾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锐利如刀。

等周建军踹累了,外面动静稍歇,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门外,周建军喘着粗气,王翠花和周红梅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还有几个被巨大动静引来的邻居在探头探脑。

沈青禾挺直腰板(孕肚微显),指着自己西屋门板上新鲜的脚印,又指了指隔壁堂屋的一片狼藉,最后指向状若疯癫、满眼血丝的周建军,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假的)和控诉(真的),响彻半个村子:

“赵主任!赵主任您快来评评理啊!还有各位乡亲们看看啊!”

“我沈青禾怀着老周家的骨肉,天天在这破屋里战战兢兢!周建军他回城无望,就跟疯狗一样!在家里打老娘!打亲妹妹!现在还要踹门打死我这个孕妇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就被他打死了,一尸两命啊!赵主任!我要分家!今天必须分家!不然我就吊死在公社大门口!让领导们看看,红旗大队是怎么逼死孤儿寡母的!”

她声泪俱下(硬挤了两滴),表情悲愤欲绝,把一个被家暴威胁、走投无路的可怜孕妇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那颠婆的气质,此刻完美融入了受害者的悲情,极具冲击力!

赵春梅果然闻讯赶来,看到现场的一片狼藉和沈青禾的惨状,再看看周建军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气得脸都青了:

“周建军!反了你了!敢在家动武打人?还要打孕妇?你想干什么!”

邻居们也指指点点:

“建军这脾气也太吓人了……”

“青禾妹子多可怜,大着肚子……”

“就是,万一真打出个好歹……”

“分家!必须分家!这谁能受得了!”

周家彻底傻眼了。王翠花想狡辩,沈青禾立刻捂着肚子“哎哟”一声:

“崽啊,娘对不起你啊,还没出生就要被你爹吓死了……”吓得赵春梅赶紧扶住她。

周建军百口莫辩,他刚才确实想打人,现在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分家!必须分!

在赵春梅的强势主持和村民的舆论压力下,周家焦头烂额,周建军前途尽毁名声扫地,王翠花哭嚎撒泼也没用,最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沈青禾目标明确,只要三样:

1.西屋那间破泥坯房(独立根据地!)。

2.够吃到她坐月子的口粮(不能饿着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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