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嘘!小声点!周建军那小子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了!”
各种幸灾乐祸、添油加醋的议论,让本就笼罩在低气压中的周家,更是雪上加霜。王翠花肿着半张脸,门牙漏风,说话含混不清,只能躲在屋里,用更加怨毒的眼神诅咒着西屋的沈青禾。
周建军更是心烦意乱,坐立不安。母亲的伤是小事,丢人也是其次。
关键是那张被他藏在贴身处、视若珍宝的回城调函!上面已经盖了大队和生产队的章,就差公社最后那一个鲜红的大印了!
他好不容易搭上刘主任的线,眼看就要鲤鱼跃龙门,脱离这泥腿子的苦海,偏偏家里闹出这种晦气事!
万一传到公社,或者被有心人捅到刘主任那里,说他家风不正,媳妇疯癫,婆婆刻薄……他的回城梦岂不是要泡汤?
不行!必须尽快解决掉沈青禾这个巨大的、不稳定的祸患!离婚?
以她现在这疯狗般见谁咬谁的状态,肯定不同意,闹起来更难看,回城调函更要完蛋。
让她“意外”消失?王翠花昨晚咬牙切齿地提过,说后山崖陡……周建军眼神阴鸷闪烁,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炕沿,权衡着风险。
西屋。
沈青禾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个白煮蛋。
蛋白光洁Q弹,蛋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是她用系统掠夺来的两个鸡蛋之一煮的。另一个,被她小心地藏在炕席底下。崽崽需要营养,这是她们“革命”的本钱。
【妈妈妈妈!】崽崽沈宴周欢快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坏爸爸!坏爸爸在屋里转圈圈,像拉磨的驴!头上好黑好黑呀!比昨天还黑!像……像糊掉的锅底!冒臭烟!他想‘丢掉’妈妈!还想‘意外’!坏!好臭好臭的味道!宝宝讨厌!】
丢掉?意外?
沈青禾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神瞬间冰封万里,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前世被沉塘的冰冷窒息感,再次扼住了她的喉咙!周建军果然贼心不死,又在打杀人灭口的主意了!
【崽崽,能看到他想怎么‘意外’我吗?或者……他最近最怕什么?最想要什么?】沈青禾在意识里冷静地询问,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分析目标。
崽崽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调动那初生的感知能力:【嗯……他怕……怕光屁股?好多好多人看光屁股?还怕……怕一张纸烧掉?黄黄的纸……上面有红坨坨……一闪一闪的……他藏在这里!】小家伙的意念指向周建军胸口的位置。
怕光屁股?怕纸烧掉?红坨坨……调函!周建军的回城调函!
沈青禾脑中灵光乍现!一个大胆、恶毒、充满戏剧性的复仇计划瞬间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