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代表着平安与新生的啼哭,听着里面沈青禾微弱却带着极致疲惫和满足的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里面的声响稍稍平息,赵春梅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用厚实棉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襁褓,脸上带着疲惫却无比灿烂的笑容,拉开了那扇破门。

“萧同志!快看看!青禾妹子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今天多亏萧同志了。”赵春梅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喜悦。

萧衍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小小的襁褓。

他上前一步,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小心翼翼,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落在那个新生命皱巴巴、红彤彤的小脸上。

小家伙似乎哭累了,此刻正闭着眼睛,小嘴无意识地嚅动着,稀疏柔软的胎发贴在额头上。

尽管还看不出模样,但那饱满的额头、挺直的小鼻梁,却透着一股勃勃的生命力。

“青禾妹子说,孩子叫沈宴周,小名安安。”赵春梅笑着补充道,将襁褓往萧衍面前递了递,“抱抱?”

萧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那双握惯了钢枪、砸开过生死之门的大手,此刻竟有些无措地在身侧蹭了蹭,仿佛怕自己掌心的粗糙惊扰了这脆弱又无比珍贵的小生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缓缓地、极其轻柔地伸出了双手。

当那柔软而温暖的小小生命,隔着襁褓传递来微弱却清晰的搏动,稳稳落入他宽阔而坚实的臂弯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暖流猛地击中了他心脏最深处!

那暖流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驱散了所有的寒夜风霜。

他抱着孩子,像抱着世间最易碎也最珍贵的瑰宝,缓缓地、一步步走向那扇半开的房门。

他的目光越过赵春梅,越过简陋的屋子,最终,落在了床上那个耗尽所有力气、脸色苍白如纸、额发被汗水浸透、却正努力睁开眼、带着无限温柔和期盼望过来的女子身上。

视线在空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