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顶嘴了!都是那姓沈的寡妇给教唆的!我呸!……”

沈青禾拉着周巧妹,径直穿过那几个窃窃私语的邻居,视若无睹。

她的目光像冰锥,瞬间钉在李氏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老脸上。

李氏一看是沈青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一脸的痛心疾首,委屈巴巴的哭喊:

“大伙都来瞧瞧,来瞧瞧!这人都打上门来了,追家里来欺负我个老太婆。周巧妹!你这吃里扒外的贱蹄子!丧良心的……”

说着话就上手开始拉扯周巧妹。

周巧妹的爷们被下放到东北去了,这个婆婆常是除了名的难伺候,邻里邻居的都知道。

但是毕竟也是家庭内部的事,沈青禾一个外人上门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加上被李氏这么一闹,周围的邻居们都开始对沈青禾指指点点。

沈青禾猛地一声,“都闭嘴!”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噪音。

李氏被沈青禾这一嗓子震慑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还想在我家撒野不成?街坊们可都看着呢!”

“撒野?我是来替我的工人,讨回她应得的血汗钱!顺便看看,是谁把她打得一身伤!”说着拉起周巧妹的衣袖,把伤痕晾给大伙看。

“你……你少胡说八道!少在这挑拨离间,她哪来的一身伤?没准就是你打的?在你那上工,对就是你打的。”

李氏眼神闪烁,声音却拔得更高,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周巧妹身上的这些旧伤没有一年也有半载,她才去我那上工几天,是不是你打的?”沈青禾猛地抬手,直直指向李氏身后那间昏暗的正房。

“周巧妹的血汗钱就在你那宝贝床板底下藏着呢!六块三毛二,一分不少吧?崭新的毛票子,卷得整整齐齐,还带着我家作坊的油墨味儿!”